邢夫人面带追忆之色:“我们家有姊妹三个,当时母亲去世时,两个妹妹一个弟弟都极小,也是我自己收拾着出嫁的。”

邢家只是普通官员,当年能与荣国府这样的国公府邸结亲,便是做继室太太,也叫当地不少人羡慕的眼珠子都要掉了。

而邢家家境平平,邢夫人的生母又都去的早,她为长女只好自己料理俭省,辛辛苦苦备全了一份在她看来十分过得去的嫁妆。

只是她倾尽全力给自己谋的嫁妆,在彼时的贾家,甚至现在的贾家看来,也是颇为简陋寒酸的。

邢家的嫁妆送来一摆,不用别人指点,荣国府自己就看着不像话,又恐来往的姻亲笑话,当时贾母就做主,由贾家公中出钱,私下添了些摆上。

亲戚面前是糊弄了过去,但此事可瞒不住荣国府的层层主子下人们,他们都知道,新要入门的大太太手里没钱。

于是邢夫人嫁过来后,根本就没有融入贾家的机会,便成了尴尬人。

也是从那时候起,邢夫人就总自觉得低王夫人一等,凡事就要跟二房计较一番。当然,也不只是她觉得,而是府里人都这么看。

当着两个晚辈在这里,邢夫人倒是没把往日心酸说的这么明白,只是感慨:“所以这婚姻最要门当户对,不然高嫁难受,低娶的心里也总存着些歪意,觉得吃了亏似的,再难和睦。”

说起嫁妆,林姜笑着晃了晃酒杯:“我听说当年齐阳长公主出嫁,足足抬了四日的嫁妆,这还是太后精简过了,免得逾越了成帝爷嫡长公主出嫁的旧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