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端上几杯先前点好的饮品。

他下意识选了其中还冒着热气的那杯,加了少许淡奶油的牛奶顺着食道一路滚落,让他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略微舒缓了些。

但理智和情感完全是两回事。

他一边冷静地思考着各项监控方式的性价比,一边在心里反反复复的质疑自己。

在他想起十年前尚且还是高专学生的五条悟时,感叹于他把这串号码烂熟于心时,后知后觉于雪泥鸿爪雁过无痕的时候时,五条悟在干什么呢?

把一块追踪器趁着输入账号id的时候塞入他的手机?

“你……还好吧?”灰原哀被他这幅样子吓了一大跳。

她没想到自己拆开手机后盖之后一抬头,就看见松代一树的脸比纸白。

这句话不是夸张的形容手法。

研究员壳子是那种长期处于室内研究工作不晒太阳不锻炼的苍白,跟吸血鬼似的。

有时候在阳光下下露一截胳膊,配上他一米八五的身高,简直从背后看是会让人怀疑人种的地步。

用aptx4869这缺德统的话说,家入硝子医务室解剖的死了三天都没这么白。

“……说实话,”松代一树勉强喝下半杯牛奶后诚恳道,“不太好。”

微烫的牛奶的氤氲出一片白雾,升腾到他睫毛上晕出一片水汽,他眼前一片雾蒙蒙。

追踪器就落在桌角,坐在桌前的三个人谁也没有去捡起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