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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需要带走的是最少的,一件道袍,一只丹炉,身后跟着玄都,玄都牵着青牛,这就是老子所有需要带走的东西。

和通天身后乌压压一片几乎遮天蔽日的弟子及其行李相比简陋的可怜。

元始今日格外安静,他深深看着老子和通天,自嘲道:“你们都走了,也不知道我一个人留在昆仑山有什么意思。”

他觉得仿佛是自己逼走了通天,逼走了老子。

“哎,此言差矣。”老子笑眯眯地捋着长须,一甩拂尘,“昆仑山太小了,盛不开通天这数千弟子;昆仑山又太大了,我和玄都两个人住着未免太过空荡,你和阐教十二仙住着不大不小正合适。”

通天早就急不可耐了,他丝毫没有感受到元始的悲伤,他大力拍了拍元始肩膀,大大咧咧挥挥手:“你就是这个毛病,整天伤春感秋的,虽说是不住在一起了,但是按照咱们兄弟三个的修为来说,东海到昆仑山这点距离还不就是一念之间的事,用这着这么哭哭啼啼的吗。”

东海多好啊,有大岛,有大海,最重要的是没人管他。通天一想到自己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有人再跟在他身后念叨就忍不住激动。

“我没哭哭啼啼!”元始恼羞成怒,杀心渐起。

只是当着所有弟子的面,元始好歹还记得给通天留下一教之主的尊严,控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动想要摸出三宝玉如意的手。

通天不以为然:“好好好,你没哭,你没哭行了吧。”

不说还好,这一句话落下后元始更生气了,他狠狠剜了一眼通天,广袖一甩,掀起一阵袍浪,一言不发转身带着阐教弟子离开。

通天不明所以挠挠头,疑惑看向老子:“大兄,元始他咋了,怎么又忽然发脾气啊。”

只是一转头哪还有老子的身影,从两个人说第一句话开始就能想到结果的老子早已经仗着他和玄都人少存在感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了。

今日是乔迁之喜的好日子,老子可不想再被拉住调解两个弟弟之间幼稚的矛盾。

通天没找着人,耸耸肩,也不在意,转眼就忘了此事,径直招来一朵巨大的灰云,带着截教所有弟子一起浩浩荡荡往东海方向去。

只是“通天教主挑衅,元始天尊甩袖离开,太上圣人不管不顾”这个“事实”落在某些人眼中就成了三清不和分家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