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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无奈将粥放下,“你怎么这么犟!我当初嫁给你爹,他隔三差五冲我动手,后来我想明白了,只要我听他的话,不惹他生气,他就不会再打我了。再后来,我为老唐家生下了几个儿子,你爹待我好了许多,我对现在的日子挺知足的。听话,你吃了东西,就去和你爹说你不去府学读书了,你爹就不会再打你,也不会再将你关起来了。”

唐苒空洞的眼神有了变化,泛着白皮的嘴唇裂出一道道小缝,语气轻轻的,“您听话,我爹就不再打您。您不听话,他照样会拿着棍子,打在您身上。”

两天没吃东西,唐苒说话有气无力,顿了一会儿,她又说下去,“上梁不正下梁歪,唐来他们有朝一日也会将棍子挥到您身上,娘,您真的觉得自己过得很好吗?”

王氏一下子哑言,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脸色难堪起来。

没过多久,她声音里带着几分怒火,“你爹说的果然没错,读了几年书,让你的心都野了。不管你答不答应,府学你是别想去了,也别想着去应天府参加乡试。你若是还想着要读书,你爹只会继续将你锁在柴房里。”

说完这话,王氏转身出去柴房。

狭窄的柴房重新变得暗淡,难过和绝望似汹涌的潮水,涌遍唐苒的全身,让她觉得窒息。

再有几个月就是乡试,不管她能不能通过乡试,只要尝试了,她便不留遗憾。

临门一脚,她的亲生爹娘,却把她锁在柴房里,逼着她去嫁人。

马车在唐家门口停下,甄玉棠和阮亭进去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