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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把阮亭赶出了阮家,可只要阮亭在泰和县一日,始终是她的儿子。然而,现在阮亭离开了,不管她的死活了。

养子回到了京城,亲儿子离开了这个家,阮娴又嫁人了。她一个老婆子,老了老了,彻底没有了仰仗。

王娘子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这个不孝子,考不上功名,就是他的报应。”

甄玉棠写了厚厚几封信,阿芙也写了信,是些简单的话语,一起寄回泰和县,甄家人、林家人都有份儿。

把写好的信收起来,时间已经不早了,“阮亭呢?”

樱桃给她倒了盏茶,“小姐,姑爷还在书房看书。”

甄玉棠道:“樱桃,来到了京城,以后不要唤我小姐了,你给平时他们也说一声,都改改口。”

以前因着王娘子的存在,甄玉棠总觉得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会与阮亭和离,所以她默许了樱桃称呼她为小姐。

但是,现在境况不一样了,赶路的二十来日,阮亭对她与阿芙多加照拂,人心都是肉长的。

况且,到了京城,祸从口出,如果被外人听到了樱桃唤她小姐,与阮亭的名声无益。

樱桃:“是,夫人。”

夜色宁静,甄玉棠揉了揉眼睛,放下手里的话本子,“都亥时了,阮亭还没回来?樱桃,你去看看阮亭在书房歇下没有?”

樱桃刚走到门口,只见阮亭推门而入,眉宇间透着一点疲意,见到甄玉棠还未歇息,他有些意外。

“我在书房温习功课,没注意时间,你若是困了,不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