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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习惯此前虞玓搁了三年,是为了祭奠亡母。

虞玓站起身来随口说道:“阿耶阿娘当初寻过数日,似乎不曾找到恩人的踪迹。”

白霜点头,“确实如此,那位小郎君当真是大善人。不过咱小郎君也不是什么没心没肺的人。”她边笑着边看虞玓鬓间的小花花。

虞玓往书架前走了两步,留意到白霜姐姐的视线,“救命之恩,自当记得。”他说起这话时一板一眼,眉眼里满是认真。

大猫在小郎君身后站起来,懒洋洋打着哈欠,丝毫不在意那尖牙利齿的显露。

虞玓眉眼微弯,偏头来时,飘来淡淡花朵的暗香。

簪花的小郎君慢吞吞和跳到书架上的大猫说着小秘密,“阿娘他们不知那人的姓氏,我却是知道的。”声音很静,静到只有近在咫尺的大毛团能听到。

那是在贞观三年的元宵节。

星河灿烂,花灯集市,宵禁放开后,彻夜通宵的街道上涌动着人潮,百姓们拖家带口地在小摊杂耍前滞留。形状各异的花灯高高悬挂在沿街的楼舍上,抬头一望便是绚烂的色彩。

粉雕玉琢的小童站在阴暗的巷子里,手里拿着一根晶莹剔透的小糖人。

高大的男人遮住他大半的身形,让巷口外的人不能看到他,他似乎正在和站在里面的人争辩着什么,虽然手里还紧拽着小童的胳膊,却来不及看顾那刚被抢来的小童做些什么。

面无表情的小孩乖巧站着,比争辩的双方要更快看到巷子里面走出来的一对主仆。走在前头的小郎君手中捧着一枝娇嫩的红梅。

巷子的黑暗让彼此都看不清容貌,高大男人和里面的人停止了对话,警惕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