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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奴给他们搬来坐具软榻,在他们中间设了棋盘小几,另有茶水糕点果盘等物,墙角燃着的炭盆让膝上盖着毯子的两郎君还是有些畏寒。

虞陟有一搭没一搭地下棋,说道:“昨儿舅母硬要给我戴金项圈,沉得差点没把我给勒死。”房夫人是房玄龄的女儿,房家的几门亲戚在来回节礼走动的时候,虞玓也基本见过了。

虞陟那位大舅母对虞玓的态度也很是宽和。

虞玓把吃掉的棋子捡出来放到一旁,看着已近颓势的局面,有些懒散地说道:“来年翻春,等你去国子学,就不必再走动了。”

这哥俩儿对走亲戚吃宴席这种事还是不大喜欢。

虞陟蹙眉,“提及这个就烦躁,我已经十八九岁了,再在国子监里待着可没滋没味。杜荷程处弼他们都领了职开始做事去了。”

在罢朝过节的前几天,杜荷、李凤、赵节等这些人都基本领了职,偌大个崇贤馆内基本就只剩下虞玓那几个还不满十五的。

虞玓抬眸看他,淡淡地说道:“荫的空缺现下怕你也不喜欢。”他敛眉思忖,杜荷也在名单上,说明他后头还是幡然醒悟了,至少在太子还未把他驱逐出圈内时,杜荷更早一步清醒当做的事来。

这倒是也不枉费虞玓在那日宴席,还特要把他请来。

不然……杜荷不会在名单上。

虞陟挑眉,“我阿耶是怎样你也清楚,我呢,和他的脾气差不离。家里就只有祖父和你这独苗苗还有点希望。”

虞玓横了大郎一眼,“以你的心性,若是真踏实下来倒也不是不行。”

虞陟笑着摇头,“我有自知之明,像我这种人,有家族的门荫在,这辈子怕是没多少的出头了。懒躲着度日,若非你总爱闯事,我现下怕不是还宁愿在国子学里窝。”倒也不会去想要怎么寻那出头的门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