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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叔祖如此高兴,这可是王羲之的手稿。

他可算是师从虞世南,而虞世南师从二王,如何能分不出来这是真迹?

虞玓陪着老者好生欣赏了一番,待要离开的时候,虞世南方才笑意盈盈地说道:“前头十五你不愿庆生,如今你快十八了,还是执意不办吗?”按说虞玓该有个表字了,不过因着他一直推辞着生辰宴,此事不知何时也一直搁置着。

虽从礼数来说,二十方行冠礼,然至今日,多数在十几便已经举行。

而有冠礼,就该有表字了。

虞玓欠身,平静地说道:“若我出生那日有何值得庆贺的,那也当是阿娘的功劳。是她之艰辛才有我的出生,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值得称道之处。”

虞世南叹息,却没有强求,只说道:“那我这想了许多年的表字,却也只能在这时候给你啦。”他说得宽厚温和,笑起来的时候眉梢都是温柔,眼里满是疼爱的意味。

虞玓微愣,在坐具弯下身来,叉手行礼道:“谢过叔祖。”

“哎,我这可还甚都没说呢。”虞世南摆了摆手,把虞玓给扶起来,含笑说道:“你单名一个玓,玓瓅玓瓅,珠光韵润闪耀,乃是个好名。我搜索量就,还是用赤乌做你的表字吧。”虞玓敛眉,这确实是个超出他预料的字。

君子自有其德,其才,其灼灼光华,如同赤乌生于烈日当空,耀眼灿烂。

虞世南望虞玓放手去做他想做的事情,如名般清透圆润,却也如字般耀眼恣意,不必屈居人下,藏于暗影。

“谋士,有谋士的规矩。”虞世南提起话头,“可名臣,有名臣的活法。”他认真看着虞玓,沉声说道,“你往科举走,往仕途去,就当清楚区分开这两者的差别。”这是虞世南给虞玓上的最后一课。

虞玓长身行礼,谢过虞世南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