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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不解,可郑举举也没有解释的打算。

她随意地涂抹完最后一笔,把那盒胭脂随手丢回去,挑眉转身的时候,正对上那被引来的郎君。郑举举大笑往前,举手投足尽是恣意从容,“虞郎君可算是来了。”

虞玓后退一步,避开那淡香扑来,略一颔首,“郑都护。”

郑举举并不在乎他冷漠的态度,笑着摆了摆手,顿时这阖屋的女郎捂嘴轻笑,一一退了下去。只留下一备好的席面与凉凉的清风。

郑举举漫步坐下,双手随意地搭在膝上,笑着说道:“我是不爱那些束缚,这胡椅坐得恣意些,郎君不会见怪吧?”她勾唇轻笑,眉梢微挑便是一脉风情。

虞玓平静坐下,“郑都护多虑了。”

郑举举含笑看他,抬手给彼此斟酒,“今日的酒,是我特地起出来的花雕酒,说是埋了十几年,也不知是酒还是醋,若是不得用,转头我可得带人打上他家去。”

醇香的酒味扑出杯盏,澄澈的酒液透着难得的琥珀色。

虞玓以手指抵住郑举举推来的杯盏,淡漠地说道:“若郑都护相邀有事,不妨直言。”

郑举举以手背拄着下颚,眨眼看向虞玓,纵然是这样妩媚的动作让她做来,都带着豪放从容的镇定,就像是信手捻来的举动,而不显下乘。她轻笑着说道:“郎君实在是个直率的人,那我也不做那扭捏姿态。”

她垂下眼来,“郎君可知道刘德此人?”

虞玓面无表情,实在是看不出来他是否因此而震动,他只是慢吞吞地说道:“你说的,是西市的那位?”

郑举举抚掌而笑,挑眉说道:“确实如此,从三月后他就不曾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