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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玓用笔杆敲了敲桌面,自言自语地说道:“两桩事情都不算难,只要上报州司,就能轻易地处置。可县令的官印定然不在自己手中,签押房不听使唤,就算我派了人去送信,到了州司没有红印也是不会认的。”

难是不难,却卡在这当口上。

虞玓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出神片刻后招来了旁的随从,低声嘱咐了一番。

这日虞玓的数次无功而返,很快就传到了刘实再的耳中,他嗤笑着摇头,让下头的人再盯紧着些。

这种折腾的戏码在日后只会层出不穷,这虞县尉……且受着吧。

夜色深沉,薄雾浅浅,庭院中几多植株打下阴影,多是看不清楚模样的色斑。微风拂过,摇曳的枝叶沙沙作响,擦过的墙沿发出拖曳的声响,偶尔有些刺耳。

稀薄的月光滚落一地,从屋檐倾泻到墙角,满是磊落的亮色。

宛若黑暗无处藏。

虞玓袖手站在窗前,袖口似是沾染了些许墨渍,眼神有些悠远,怕是在思忖惦念着什么,只间或的蜡烛啪嗒轻响声,把入神的他唤回来。回眸去看那烛光,却先入眼地毯上一团硕大的兽。漆黑的,柔顺的,微亮的皮毛如此熟悉,粗长漆黑的大尾巴勾着白点,啪叽甩下了一只长凳子。

甩开的力道猛烈得让外头响起了惊异的询问声。

虞玓迈步走去,淡然地阻止徐庆他们进来的打算,“只是摔了些东西。”他蹲下来扶起那松了脚的凳子,摇头叹息。

“脾气怎这般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