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怔了怔,有点搞不清陈荣什么意思,简单地回答道:“没。”

“哎哟,那我可得抽时间跟你们学校党委谈谈这个问题了。”陈荣道,“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才,应该趁早入党才是啊。你要是觉得在学校里入党太麻烦,不如我推荐你,把入党申请书交到我们市委组织部这边来。交了申请书,直接就是预备党员,观察时间一年就能转正。怎么样,有这方面的意向吗?”

秦风被陈荣这转折搞得一头雾水,连忙道:“陈书记,您这么忙,这种小事怎么能麻烦您,我自己来,我自己找学校。”

“入党可不是小事情啊。”陈荣很政治正确地说道,“不过你自己跟学校说也行……”

坐在秦风另一侧靠窗位置上的苏糖,戴着眼罩装睡,却压根儿就没睡着,一直竖着耳朵偷听老公和领导的对话。听到秦风和陈荣说着入党的事情,她的嘴角不由微微一翘,心里骄傲得不要不要的。要知道瓯大的大一新生们为了一个“入党积极分子”的名额,一个两个争得都跟斗鸡似的了,这下自己家的秦总倒好,压根儿连个入党申请书都没想到要写,人家市委陈书记居然就亲自来请了。这事儿要是让她班里的同学知道,那他们还不得气死?

第六百七十六章 听司机说那过去的事情

陈荣“堂堂”的正厅级身份,在航空公司眼中显然只有“区区”的高度,所以很正常的完全享受不到编制以外的任何特权。从杭城到东瓯市依旧没有直达的班次,飞机在祖国腹地饶了一圈,中途转道汉东省京州市,停留40分钟后,才磨磨唧唧飞往东瓯,等最终降落在东瓯市机场,时间已经是深夜12点出头。

东瓯市委办公室的主任,晚上7点过后,就带着陈荣的专职司机在机场大厅的贵宾通道外守候。除了他们俩,还有另外两位生怕陈书记不知道他们是在拍马屁的处级干部,也非得跟着过来凑热闹。秦风和苏糖同陈荣一起下了飞机,从通道出来,恰好被这群人堵了个正着。

托前些天“秦马会”全国直播的福,加之前天《东瓯日报》又友情助攻把“东瓯市青年企业家秦风开创全国首次网络节目直播”这件事报道了一回,现在秦风和苏糖两口子,在东瓯市的地界上可谓声名大噪。于是从机场大厅到停车场短短几百米的路上,秦风和苏糖耳边的奉承就没停下来过,搞得秦风心里头不得不感叹,这两位40岁出头的处级干部真是一心求上进的好同志,当真一点都不放过拉拢人脉资源的机会。好在秦风的假笑神功也已经练到了极致,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两位大老爷扯着,到了停车场,等关彦平把自家的豪华大奔开出来,1号处级大人又指着车屁股说秦总这日子过得真是舒心,2号处级大人却看着苏糖,意味深长地附和说是啊是啊。

秦风就当没听懂,打着哈哈赶紧和陈荣道别,然后急忙钻进了车里。

等车子开出几十米,小两口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苏糖道:“真受不了这些人……”

秦风道:“这些还算好了,顶多是衣冠禽兽,有些禽兽平时可是连衣服都不穿的。”

关彦平也跟着道:“其实咱们曲江省的官员,素质还算比较高的。我小姑跟我说过,有一年她去西部有个省份开煤矿,那些地方官才叫恶心。你一年赚1000万,他们能从你身上刨下一半来。”

秦风好奇道:“阿姨这种红二代,也会被欺负?”

“红二代也是分种类的。”关彦平道,“我爷爷不是死的早吗,我大伯又是在部队里任职,地方上的事情也插不上手。所以家里没个掌实权的人,很多时候根本就说不上话,人家才不管你是红还是黑。而且再说了,部队和部队之间,山头派系的风作也是相差很多的。我有个高中同学,他家里的亲戚大概十年前包了一块地,也是想去挖煤。当时和当地的政府签了合同,说好了这块地的采矿权是20年,一开始前头五年吧,那个煤矿的产量一直还挺稳定,就是一个中型煤矿的样子,一年下来净收入大概七八百万左右,后来到了第六年,那个煤矿的产量忽然上去了,那边的政府又找人重新探测了一下,探测结果显示,那地底下更深的地方,原来是个大型煤矿。你猜后来怎么着?没过两个月,南疆那边的部队就来人了,管你合同不合同的,直接把我同学的亲戚从矿区里赶了出去,最后就给了大概2000万,就把那个矿的采矿权给买下来了。我同学跟我说,他家亲戚为了包下那个矿,前期投入就差不多有5000万,这还没回本呢,好端端的合法生意就被端了,可是人家手里那是真有枪,你敢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