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走了两步,他的身体没有大碍,连脚踝都不曾扭伤。刘协凝视着因为夺刀而受伤的右手,现在伤口已经小了很多,自己的伤口愈合速度明显超出了常人。

日头初升,一会儿就该有人搜索到这里来了。就是不知道是敌是友,吕布带来的人和敌人谁能先一步找到他。刘协叹了一口气,找了根粗壮的树枝当拐杖,试着先去寻找水流。

林子里面只能听到虫鸣和鸟啼,没有丝毫的人声。走在其中,难免有种阴森恐怖的之感。

刘协走走停停,时不时回头,试图记住路线,但这林中树木几乎都长得一个样,走出去没多远,已经完全无法辨别来时的路了。

刘协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跟着日头勉强朝东方移动,心下难免怀疑:“我不会走到深山老林里面去吧?听说有的林子是连绵不绝,怎么都走不出去的。”

好在行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他在前方发现了一个侧卧在地上的人。犹豫了片刻,刘协放轻脚步走近了几步。见那人肩宽腿长,看身形似是吕布,连忙过去查看,扒拉开那人散落的头发,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

吕布的唇角沾着一抹血红,刘协往下看,见他身上和手上都是血迹,不由大惊失色。他提心吊胆地伸出手去试探吕布的鼻息,万幸还有气。

刘协松了一口气,细细去查看吕布的伤口。吕布胸口上插着一支断箭,箭头射穿了皮甲。许是情况危急,所有吕布没有将箭拔出,只是切断了箭上头的部分。

其余各处并没有伤痕,血迹应该是他人的。刘协犯了难,他既不懂岐黄之术,身旁也没有急救箱,这可如何是好?

担心在吕布在睡梦中死去,刘协伸出手掌,轻轻拍了拍吕布的脸颊:“吕布,醒醒。”

吕布正梦见一只伤痕累累的、有巨大犄角的白鹿,在草原上惊慌失措地奔跑着。白鹿时不时回头,如水的大眼睛里传递着求救的渴望。巨大的雨帘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白鹿的身影逐渐不见,只能远远地听到猎人的吆喝声和它声嘶力竭的哀鸣,十分令人难过。于是他追了上去,只是却不是骑着赤兔马,而是四足着地,吕布疑惑着,心里头却隐隐有一个念头,我现在是苍狼,我要去去救白鹿。

吕布脑袋里萦绕着这个念头,嘴里喃喃地吐出:“草原的白鹿,我的白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