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宝玉那人,若是他要送礼于人,多半要觉得送什么银钱吃穿的东西,都不算他的,唯有他自己写的一张字、画的一张画,才算他的。”

“可不正因此,他才最爱向女孩儿们要些自做的玩意儿?只因他也觉得唯有这些东西,才算是这些女孩儿们的。亦是这缘故,他身上那些针线活往往要求高得很,寻常人做的还不乐意用。”

霜帘忙问∶“那姑娘是准备送针线活了?只是姑娘现可还有什么针线活能送人?倒有一个去年不曾完工的荷包,可正月里头不能动针线,便是不管这规矩,怕也赶不完。”

黛玉嗔道∶“我一年才做那么些许针线活呢,可不再送他了。我可记得前不久才曾送过他荷包。今儿既要送,送画送字,我现又不知道该作何画、写何字。即非有感而生,强自作出,又有何趣?”

她说着,倒转向香菱笑道∶“你可也记住了?作诗合当由情而生,以诗寄情,如此方好呢。”

香菱默默颔首。

黛玉再对霜帘道∶“然我必得送这礼不可,那就唯有今夜去找崇玉帮忙了。我偏要效仿诸葛亮,赠宝玉三条锦囊妙计,好让他路上遇着了什么能拆开瞧瞧的。”

第54章

却说荣府中,王熙凤已知贾母决议。

她正惦记着该如何筹备这一饯别宴,宁府的秦可卿已命丫头瑞珠请她过去。

王熙凤本正为府中事烦心,欲回绝的,却听得玉珠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