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们奶奶身上有些不利索,且又正为她弟弟的事烦心呢,着实无人可说说话,这才要请奶奶过去说说话,我也知道奶奶这些时日事务繁重,我们奶奶又如何不知?只我们奶奶自己着实撑不住,还望奶奶看在平素与我们奶奶能说些话儿的份上,到底过去陪陪我们奶奶吧。”

她既如此说了,王熙凤又确素来与秦可卿要好,且听闻秦可卿身子不好,到底和玉珠一起到宁府去了。

秦可卿本正闷闷地在床上歪着,听得王熙凤来了,才忙挣扎着起身。

王熙凤本只听玉珠说得言辞恳切,又确往常与秦可卿颇多体己话说,今儿也正惦记着宝玉饯别宴的事,还想到了秦钟,这才要过来看看。

谁知道现就见着秦可卿鬓发凌乱,脸色苍白,倒被吓了一跳,也不待秦可卿起来,就快步到了秦可卿床边,按住了她,才在她床边坐下,握着她手问∶“不过几日不见,你怎成这样了?可请大夫来看过?”

秦可卿咳了两声,才道∶“我自个儿知道自个儿身体,纵请大夫,怕也不见有什么用。且如今还在正月里呢,多不吉利。”

“话怎能如此说的?”王熙凤更担忧了,“既是不舒服,合该请大夫。你若不肯,我却要去替你请了!”

她说着,便要起身。

秦可卿忙拉着她,央道∶“婶婶何必如此!你若这般,只怕我那婆婆还不知如何想呢。”

“她要如何想又怎的?我却先去问问她这当婆婆的,怎也见着你不舒服,也不说替你去寻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