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时节的雨水,扎骨得寒。

她冷得蜷起来。最终因为渴得要命,撑着爬起身,悄声走到外间去倒水。

喝了口已凉的水,月皊打了个哆嗦。耳畔忽响起细微的滚落声,她抬头望向里间。

里间燃着灯。

他还没睡吗?

月皊犹豫了一会儿,踮着脚尖轻声朝里间去。门竟未关严。月皊歪着头,小心翼翼从门缝往里望去。

屋内灯光昏黄,江厌辞坐在床边,衣衫半开,露出胸膛与半臂,还有其上可怖的伤。

他弯着腰,正要去捡东西。

他是在给自己上药吗?月皊轻轻敲了下门后便把门推开,小声说:“我帮三郎。”

江厌辞早听见她在外面的一举一动,此时她进来,他也只是抬眼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月皊在门口杵了一会儿,快步往里走,她捡起滚落在地的药瓶放在一旁,然后去瞧江厌辞身上的伤。

他心口的伤已上了药,胳膊上露出一半的伤还没上药。月皊抬起眼睫偷偷看了他一眼,又飞快收回视线去脱他的袖子。

她心口怦怦跳着,悄悄别开眼不去看男子赤着的胸膛。江厌辞的整条右臂露出来,解去纱布,月皊惊得轻呀了一声。

刀伤从上臂开始,贯穿整条胳膊,快要到手背。尤其是小臂上的伤,深可见骨。

月皊哪里见过这样的伤痕,骇得白了脸,去拿药的纤纤皓指都在抖。瞧着这伤口,她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要疼了,她颤颤巍巍地拿了药小心翼翼洒在江厌辞的伤处,小声呢喃:“好深的伤口,是不是好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