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温暖得让月皊簌簌掉眼泪。

她笨拙地想要从马背上下去,可是她冻僵的不止一双手,整个身子好似都不听使唤了。试了三次,才费力地抬腿,从马背下来。

她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刚下马,双腿便软得立不直。

江厌辞看在眼里,皱了下眉,直接将人再次打横抱起。然后他抬眼,望向坐在车舆里的李漳。

李漳仍旧在担心今日之事,说道:“今晚这件事情……”

“车舆借我一用。”江厌辞打断他的话。

李漳愣了一下,视线从江厌辞那张染血的脸上移开,落在他怀里的月皊身上。即使被江厌辞抱在怀里,月皊仍旧忍不住发抖。也不知道是依旧害怕,还是冻的。

望一眼逐渐变大的纷雪,李漳了然。

今晚是挺冷的。

行。

他很干脆地下了车舆,甚至做了个请的手势。待江厌辞抱着月皊上了车舆,李漳抄着手立在马侧,多说了一句:“长凳下有棉衣。”

李漳立在夜雪中,目送自己的车舆调转方向远去。

小厮问:“爷,咱们还进端王府吗?”

“进啊。瞧热闹去,还能看看李潜的鬼脸色。”李漳搓了搓手,又哈了口气。再说了,就算不为看笑话,也得借辆马车不是?这大雪夜,难道要他走回去不成?

李漳的马车宽敞精致,里面备了很多东西。不仅长凳下装着的棉衣、厚毯,摆在明面上的还有足炉、袖炉,甚至小方桌上的茶水都是温的。

江厌辞将月皊放在长凳上,从长凳下的箱笼里翻出一条厚实的狐皮裘衣裹在月皊的身上,然后欠身去拿了暖手炉递给她。圆圆的嵌蓝宝石手炉直接从她手中滑落。江厌辞望着暖手炉滚落到桌角,再抬眼望向月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