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样子呆呆的。

看来是真的吓得不轻。

江厌辞弯腰,捡起落到地上的暖手炉重新放进月皊手中。这一次,他握住月皊的手,直到感受着她纤细柔软的手指头动了动,才松开手。

这一回,月皊握住了。

她缓慢地偏过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厌辞的脸。

江厌辞猜着是脸上的血迹吓到了她。他从桌上的檀木盒中拿了块棉帕,又用壶中的温水将帕子打湿,去蹭脸上的血迹。

——挥刀的时候,离陈六郎太近了,才会让他溅出来的鲜血落在他的面颊。

擦净了,他微微用力将脏帕子掷于桌面。

月皊缩了下肩。

江厌辞抬眼,打量着月皊。她一直呆呆望着他,湿漉漉的眼睛里没有往日的明澈灵动。

半晌,江厌辞盯着月皊的眼睛,问:“吓得尿裤子了?”

月皊十分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反应了一下才听懂江厌辞的话。她低下头,望了一眼自己被弄湿的裙子,然后又以一种十分缓慢的速度皱起小眉头,嗡声反驳:“没有的。是酒水……”

江厌辞冷寒的面孔忽然露了笑。他“嗯”了一声,道:“还行,没吓得彻底傻掉。”

月皊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似乎没听懂江厌辞的话。

江厌辞朝月皊伸手,月皊下意识地向后退去躲避。本是要落在她额头的手掌,悬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