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辞回头望向她,只能看见她柔软乌发的头顶。他说:“我没有生气。”

她抱着他的双臂力道并不松,她沉默地抱了他一会儿,才再低低地开口:“那你别走……”

这一回再开口,她低软的声音里噙了丝哭腔。

江厌辞皱眉,反思自己让她误会了什么。

他的沉默,反倒让月皊心里那一丝畏惧又丝丝缕缕地盘枝而生。

“我、我……”月皊压着哭腔,“我笨。我不懂三郎的意思。可是……可是三郎想怎样都可以,我都听三郎的。你别生气,你别丢下我不管……”

除了江厌辞身边,她已经不知道哪里还是安全的。

江厌辞实在不理解她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江厌辞强力将她攥着他衣襟的手指头一根根掰开,再侧转过身来,抬起她的下巴,去看她脸。

果然,他又看见她红着眼圈的可怜模样。

江厌辞颇为无奈地问出来:“你怎么这么爱哭?”

闻言,月皊本是蓄在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落下来。

“我不是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若想谋个新开始,我送你走。你若想留在我身边,我要你。”

可月皊心里只觉得不安,她望着江厌辞,一声不吭地掉眼泪。

“你不懂什么?”江厌辞用指腹去捻她的泪,“懒得解释,就让你自己去摸。”

月皊懵懂地望着他。因泪水模糊了的视线里,慢慢映出他俊逸明朗的五官。

江厌辞顿了顿,再道:“天下男子非老幼残缺者,抱着个女人同榻而眠,晨时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