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又或者是瞬息后,江厌辞说:“张嘴。”

他的唇贴着她的,他开口说话,即使只是两个字,唇上微弱的开合摩挲着月皊,那细微的触觉叠浪般一层层袭来压得月皊大脑里一片空白。她只剩下一个念头——怎样都可以,我听三郎的。

这念头支撑着她将打颤的贝齿微抬,笨拙地依言启了桃花唇。

江厌辞被月皊双手握着的那只手忽然抬起,捏住月皊的下巴,将她的脸抬到尽量高的角度,用力地索取唇之诱。

月皊的双手空了,十指微张着,不知将手放在哪里。

江厌辞放开月皊时,月皊的手还是那样半悬着,无处可放。她的桃花唇仍旧微微张着,带着殷红的肿意,和盈盈水湿。她心口怦怦跳着,连带着呼吸也变得粘稠快重。

江厌辞用微蜷的指背蹭去自己唇上的湿意,目光凝在月皊发傻的模样。

她可真是呆呆的。

江厌辞忽然笑了一声。

随着他这一笑,月皊眼睫跟着一颤,才回过神来一样,立刻低下头去,又忍不住偷偷望了江厌辞一眼,复垂下头。她那双无处安放的手终于重新落下来,搭在身上的锦被上。

“月皊。”

“嗯……”月皊小小声地应了一声。她又觉得自己声音太小了可能都没有发出音来,不由稍微提高了音量,再应一声:“嗯,我在的。”

江厌辞抬手,指背轻碰上月皊绯红的脸颊,指下凝脂柔滑温热。

“我要你。”他说。

月皊又想哭了。她觉得自己的那颗心猛烈地颤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不好看,却莫名生出一股勇气来,慢慢抬起脸,对上江厌辞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