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月皊瞪他。

江厌辞弯腰,在小方桌上的针线篓里翻找着。随着他俯身的动作,月皊不得不朝一侧身子略偏来躲避他垂下来的衣襟前摆。

江厌辞在针线篓里找到一把折叠小刀。小巧的银刀在他修长的指间轻盈地翻了个跟头,重新落在他手中时,他才将刀刃打开。

当江厌辞将刀刃对准自己的右小臂上的伤口时,月皊吓了一跳,赶忙双臂抱住江厌辞的左手,急声:“好好好,你伤口裂开了,裂得好严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了吧!”

她知道自己的力气在江厌辞面前实在软绵绵,只好将他拿刀的整条手臂都抱在怀里,甚至将脸也贴在他的手臂上。这是使出全部力气来抱着他了。

江厌辞在月皊面前蹲下来,轻易将她禁锢着他的手臂掰开。他握了她的手,将她一个个蜷起的手指抚开,然后把她的手心贴在她的心口。

“月皊,听听你自己的心。”

月皊不懂他在说什么,或者说不想懂。她想将自己的手拿开,可江厌辞不准,他宽大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强制她的手心贴在她的心口。

“你见了我心跳变快,是因为这里有一个我。”

顿了顿,江厌辞又问:“到底是怕连累我,还是不信任我?”

月皊不想撒谎,干脆将脸偏到一侧去,不回答。

江厌辞握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逼迫她与他对视。他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我给你放妾书,不是为了让你躲起来避开我。”

“咚咚咚——”

藕元在外面叩门禀话:“娘子,沐浴的热汤皆备好了。”

“好,我知道了。一会儿就过去。”月皊急忙做出回应,没让藕元进来。她不希望别人知道江厌辞大晚上来了他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