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藕元远去的脚步声,月皊才低语出声:“你快些走吧。”

江厌辞没动。

“我不管你了!”月皊站起身,逃似的走出了寝屋,直接往浴室去。

她坐进热水里,让温热的水流将她的身子温柔包裹着。她一动不动地呆坐着,目光随意置于一处,带着几分怔然。好半晌,她才抬起手来,将手心贴在自己的心口。

“月皊,听听你自己的心。”江厌辞的话再一次回想在月皊的耳畔,她低下头,眸中浮现黯然。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心。

可这世间不如意十之八九,她知道自己的心又能怎样呢?不是什么时候、什么事情都可以顺着自己的心的。

月皊在浴室里待了很久,回到寝屋时已不见了江厌辞的身影。

床榻和窗口之间的那张椅子上空空。

月皊在门口静立了一会儿,朝着圆桌走过去,拿起桌面上的那幅雪中图。她将画卷展开欣赏了好一会儿,唇角不由自主攀了浅笑。

良久,月皊唇畔的笑容逐渐淡去。她将这幅画卷和那个装着桃花木簪和平安符的小木盒,一起收放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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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李淙秘密见到了好不容易寻到的婆子。说是婆子,其实也不过二十五六岁,可因为过分苍老,人看上去竟像近四旬。

这个女人叫春柳,曾是瑛瑛母妃的贴身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