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个谋算过人,阴险毒辣的女子,似乎在一瞬间化作了一个只有点小聪明但本质仍然愚蠢的女人。

换一张皮囊于她而言甚至比换一件衣服更加轻松,白飞飞变得很自然,自然到连快活王都寻不到一丝匠气。

男人这种东西,总是不会希望自己的女人太过聪明。

白飞飞周游在不同的人之间,但是偏偏有这样把控人心的实力,让他们相信,白飞飞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快活王也笑得得意,似乎得到这么一个女人的倾心,是一件值得快活的事情。

毕竟,女人的聪明只要威胁不到自己,那就像是给一件珍宝锦上添花般的奢靡昳丽,更何况她还那么的美,那么的与众不同。

沈浪看着白飞飞,叹息道:“那时我闭口不言,就是生怕你另有诡计。但你实在装得太像了……你若一直求我救你,我反会怀疑,但你却一见面就要我走……”

白飞飞仍然保持着微笑,但是眼角眉梢,已经勾出了一丝浅浅的不屑:“男人的心,我早已摸透了,你越叫他走,他越不肯走的。”

“……朱七七,你真该学学我才是。你若学会了我的一成,以后就不会吃亏了。”

明媚的阳光下温柔得如诗如画的白衣少女,她笑得眉眼弯弯,纯澈而美好,仿佛是隔着云端化在水天里遥不可及的梦境。

她的语气也温柔得如同邻家的少女,纯然的亲昵纯然的善意,又好似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但是朱七七只要想起一刻钟之前错付的信赖和同情,恨意就难以抑制地在心底生根蔓延。

朱七七恼恨她对沈浪轻慢又挑逗的态度,冷笑着刺道:“我为何要学你?你既然如此了解男人的心,为何沈浪还是不喜欢你?我看你该学学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