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桃推开若芳又来劝阻她的手,用另只手捏住温池的下巴并迫使温池抬起头,在温池极不情愿的目光中,若桃低声说了句抱歉,随即端起药碗贴近温池的嘴唇。

温池还没做好准备,就品尝到了一股苦涩的味道。

若桃那只端着药碗的手逐渐倾斜,颜色偏黑的药汤悉数涌入温池口中。

温池本来就抗拒这极苦的味道,昨晚一口气喝完后缓了好久才缓过神来,这会儿若桃许是担心药汤洒落,喂药的动作较为缓慢,让那又苦涩又难咽的药汤在温池口中过了一遍才滑向喉咙。

一时间,温池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是泡在那乌黑的药汤里,他在药汤里沉沉浮浮,苦涩至极的药汁从四面八方涌来,淹没了他。

他痛苦得快要窒息。

偏偏他被若桃点了穴道,不能动弹也不能言语,只能仰头张嘴地承受着还有些温热的药汤。

喝到后面,他已经咽不下去了,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药汁从嘴里溢出,顺着嘴角往下滑落,浸湿了雪白的衣衫。

温池鲜少外出,即便之前去晋州待了两三年后晒黑了不少,但很快又白了回来,由于方才咳嗽得厉害的缘故,他的脸色惨白成一片,一双漂亮的杏仁眼却浸着红,他嘴角、脖间以及衣衫上都是黑色的药汁,看上去可怜极了。

到这个时候,若芳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抢过还剩一点的药碗。

“行了。”若芳气愤地瞪向若桃,“若桃,你真的很过分。”

若桃垂眸看了眼若芳手里的药碗,随后一声不吭地解开了温池身上的穴道。

温池立刻栽倒在床上,他趴在床沿边上又咳嗽又干呕,瘦弱的肩膀抖得厉害。

若芳手足无措,踌躇着上前:“公子……”

“你们先出去吧。”温池急忙打断若芳的话,说完,他又干呕起来。

“可是公子……”

“你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