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恪漫不经心地抬指。
弹了弹肩膀上氤湿的水渍。
淡淡道:“你真的很不适合扮演慈父,为什么不肯好好待在国外做你的研究,反正对于午优而言,所有重要场合你都缺席了,以后继续缺席,她也未必会有多难过,可你偏偏还要出现,拿一个可笑的长辈身份压着她,胁迫她改变意愿,午盛凡,你不觉得难堪吗?”
他用最平实的语气。
说着无比伤人的话。
午盛凡眼睛睁大。
拿手指着他,哆嗦个不停。
半天没挤出一句回怼的话。
他脑子一热,几步冲过去,手扬了起来——
“爸爸!”
午优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
午盛凡的手僵在半空中。
闻声转过头来。
只见午优几步冲上前。
纯白的绵睡裙扑打着小腿。
她光着脚上前,转了个身挡在周恪前面。
仰头看向午盛凡,眼睛里满是疲惫:
“别闹了,行吗?”
午盛凡愣在原地。
原来他所有的关心。
对她而言都只是一场闹剧。
他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手无力的垂下来,遮住了脸。
声音闷闷的:
“优优,爸爸只是为你好。”
午优眼睛酸胀,声音很轻:
“我知道,可我,并不需要这种好。”
“您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缺席了。”
“现在我已经长大,我可以对自己的决定负起责任。”
“就请您,别再插手了,行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哽咽。
像是无奈又无助极了。
午盛凡张着手,脸色惨白。
良久,什么也没说,扭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