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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婠跪在地上,仰着头,侧脸在阳光之下轮廓分明,额头饱满,鼻尖圆润,只那唇,被另一人噙于口中,反反复复地吻,腰也叫人搂着,乖顺温柔,一身的妩媚随阳光绽放。

吻她那人,有他上辈子的脸,他曾经憎恨,如今却恨不得回去。

沈浩初活着回来了。

秦婠等到她所坚持的人,可他……却在瞬间失去所有,亦或他从未获得,不过抱着渺茫的希望,可即使再渺茫,破碎时也叫他痛彻心扉。

以至于,嫉妒成疯。

站在荒草间看了许久,他方满眼猩红地转身,手里的糖糕不知何时已被捏烂,被他随手丢弃。

她已有了真正的安慰,不再需要他可怜卑微的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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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当空,灼烫的日光再也不让她烦闷,连蝉鸣都显得悦耳,秦婠收了泪,咬着唇,脸上还有刚才缠绵的红晕,忍不住勾唇笑着,一边窃望他,一边和他牵了马往回去。

沈浩初刚才还觉得小丫头长大了,才眨眼功夫,她就又露出从前的小模样来,像活过来似的,眼神晶亮,藏着整个天地,可惜他一手牵马,一手拎着两个水囊,无法牵她,否则此情此景还真是快意非常。

“你怎么找到我的?”初逢的惊喜褪去,秦婠满腹疑问一个个抛出。

“我回清平庙找木匣时捡到你的帕子,猜你到了泰岩,只是不知是自己来的,还是被人掳来,很是忧急。后来有消息传来,在广泽外发现家中马车与护卫尸体,所以我又回了趟广泽,确定你来了泰岩并且遇险,便根据你扔下的帕子在清平庙到泰岩之间的村落寻你,花了点时间。”沈浩初回想那几日心内忧焚,竟比自己遇险还要急切,不禁后怕。

幸而她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