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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摒除外戚干政的可能,也是希望他的儿子,有个可以放心说话的枕边人?

她和先帝接触的时间不长,次数也不多,但每次接见或者在大场合里面对面时,先帝对自己,一直有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客气,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宽厚。

她当然清楚,自己的丈夫曾经在心底如何憎恶自己的公公,可是,先帝对她,却不错。

可能,因为一些先入为主,再加上皇帝的概念对于那时的她而言,实在是太过伟岸,所以,哪怕是一点点的客气,在她眼里,也是“如沐君恩”了。

“老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话,可以反过来说,正因为皇帝拥有一国之一切,所以,皇帝一直是最怯懦的一个人,也是最赌不起的一个人。

姓郑的曾说过一句话,叫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他娘的,

姓郑的金句总是这么多,而且往往还越品越有味儿,时不时的,都得拿出来反刍反刍。”

皇帝斜靠在御辇中的龙榻上,目光陷入了追思。

皇后微微一笑,又剥了一颗葡萄,送入皇帝口中。

先前她所想的,这世上大概只有两个人,可以让这位九五至尊尽情地吐露心扉;

自己,是因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且无外戚可言,所以,无所谓的。

另一个,

就是平西王爷。

而平西王爷和自己恰恰相反,正因为平西王爷如今兵强马壮雄踞一方且威震大燕,所以,他有那个资格,和皇帝……平起平坐。

正因为能够坐在一起,是平等的,故而就不用什么伪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