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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下腰仔细看了一圈, 发现确实没有了。这时他直起身, 看向突然出现在黑暗中的高大身影。

国公听不出喜怒地问道:“找什么?”

“父亲怎么还没休息?”叶疏陈语气轻松地笑道,“想借您的印章帮个小忙而已,本不想惊动您,却发现找不到了。既然您没睡, 不如告诉我吧。”

国公问:“为谁?”

叶疏陈:“一个朋友。”

“邱季深?”

叶疏陈顿了下回道:“不是。”

“不行!”国公厉声道,“整日与邱季深纠缠不清, 屡次惹祸上身, 你敢继续放纵不知悔改, 我岂能容你一错再错!”

“做错了什么?”叶疏陈说,“我没像二弟一样出去厮混,狎妓,害人……”

国公:“你住嘴!他是你二弟!”

叶疏陈冷笑了声:“我倒是想忘,只是苦于忘不掉。父亲不用再三提醒,叫我总是想起二弟的不堪之处。”

国公怒不可遏,又不住悲凉:“你二人本是手足兄弟啊,非要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吗?我还活着,你叫我如何自处,我是你们父亲啊!”

“若非他是我二弟,我能让他像如今这般逍遥?”

“叶疏陈!”

“父亲!”

二人都如此倔强,眼神中写着不甘示弱。

叶疏陈叹说:“父亲,不愿意的事,就是不能强求。我不计前嫌,已是最大让步,若他还事事妨碍我,那新仇旧恨,我一并清算!父亲与其来劝我,不如去劝劝他吧。”

二人争吵的声音传了出去,然而四面依旧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屏着呼吸,不敢惊扰。

叶疏陈毕竟是有求于人,还是先放软了语气。

“父亲,别的事可以不论,只这次,希望您能帮我。”

国公断然拒绝:“太后做事自有章法!她不过是扣押了邱季深,并未审问也未处置,连事情也没有查清,你就借着国公府的名义上去要人,这不是逼着我与太后对立?朝臣会如何作想?天下人又会如何作想?难道不是说我妄自尊大,忘乎其形吗?”

叶疏陈:“真的不是因为邱季深!我不会去找太后!”

国公:“你叫我如何信你?”

叶疏陈哑然,只用一种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他。目光中连最起码的敷衍跟伪装都不剩下,带上了讽刺与可笑。

“叶云冠做的事,比我过分千百倍,怎么父亲还要保他?不怕叫人说您忘乎其形?他说的多拙劣的谎言,您不也信了吗?”叶疏陈说,“而且我觉得,这说的分明是事实啊。你疼爱幼子,已毫无原则。论说得罪太后,余长华的事岂不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