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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不可置信道:“余长华的事,莫非你觉得是你二弟的错?他丝印难以启齿,是你二弟逼他的吗?”

叶疏陈:“那邱季深的事,莫非你觉得是他的错?比之起来他更无辜,还是我的朋友。您行事靠的真是道理,不是私情吗?”

国公手臂因激动而颤抖:“你究竟想怎么样!为何非要揪着你二弟不放!”

叶疏陈有些口不择言:“我要他死!我要他血债血偿!什么时候他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了代价,你再来教训我行事谨慎!我一生行事,起码不像他一样恣意妄为!”

“他……”

“不要再说他是我弟弟。”叶疏陈用力挥手,吼道:“我宁愿剐了一身骨,也不想跟他称兄道弟!”

国公气急,只想叫他闭嘴,便上前一巴掌扇了下去。

打完之后自己也是颇为惊愕,因为他许久未曾打过叶疏陈。手心传来一阵刺痛,同时燃起一股茫然的无力感。

“不……”

叶疏陈嘴唇翕动,舌尖舔到了一丝腥味,他淡淡咽下。

夜色中父子二人互相看不清表情,就是这层黑暗掩去了二人之间的尴尬,也拉开了一道巨大的鸿沟。

叶疏陈:“您根本不明白。你不明白,你永远指着我能息事宁人,可我再不是当年那个只能束手无策的孩子了。无论她死了多少年,或许在你心中只是个不值得的人,可在我这里不是。只要我还记得她,我就永远不能原谅叶云冠!”

叶疏陈言罢一刻也不想呆,直接从窗户口闪身出去。

国公追了两步,胸口却阵阵钝痛,抽得他一头冷汗。只能单手扶住桌子,留在寂静空旷的暂且缓神。

他慢慢坐到椅子上,抬手捂住眼睛。

多少年沙场舔血,都从未像现在这样一败涂地过,更没有体验过这般恐惧跟无措。

可是他又该怎么办?那是一个无论怎样选择都会悔恨终身的难题啊。

·

嘹亮的鸡鸣从草舍中传出,太阳的光辉早早驱散了黑暗。推着小车的摊贩出了家门,照常摆在大道的两侧,为宁静的街巷带来了第一屡热闹的气息。

项信先穿着官服,从家中走出,准备去往不远处的大理寺。刚迈出门槛,就看见坐在不远处茶寮上的叶疏陈。

对方的侧脸顶着已经消肿,却还有些泛红的掌印,老神在在地坐着。场面显得很是滑稽。

项信先于是停住认真地看了会儿,暗中过了幸灾乐祸的瘾,又继续面无表情地离开。

这时叶疏陈叫住他道:

“项信先,你不是向来喜欢多管闲事吗?正好有件事要找你帮忙。”

项信先光听这一句就没了心情,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