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她醒来时,便知道为何总被打扰了——

寝房的墙上地上、所有的桌椅板凳上,都包了厚厚的垫子,想来是昨天晚上宫人们连夜弄的。

顾朝朝无言许久,最后荒唐一笑。

宫人现在对她的情绪万分紧张,见状连忙问:“殿下不满意吗?”

“你觉得我该满意?”顾朝朝斜了她一眼。这种装修法,在他们那儿是用来防精神病人的。

宫人闻言赶紧跪下:“这是皇上担心您磕伤自己,所以特意吩咐的,皇上是太关心爱护您,所以……”

顾朝朝不想听,重新回床上躺下了。

宫人不敢再多说,等她休息够了才伺候洗漱更衣,然后将药端了过来。

“太医说了,此药最多再喝两日。”宫人讨好道。

顾朝朝眼皮微动:“再喝两日病就好了?”

“应、应该吧。”宫人迟疑。

顾朝朝看她的反应就知道了,不是说再喝两天余毒就会彻底清除,而是喝完这两天就开始听天由命。她斟酌一番,到底将药全部喝完了,然后用了些早膳重新回床上躺下。

这种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方式极为不健康,但她被关在这种精神病院一样的寝房里,被十几个人同时盯着,也实在提不起兴趣做别的,只能通过睡觉的方式打发时间。好在她自从服了另世春后,便总是犯困,所以也不用担心什么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的问题。

见过沈暮深后,她便确定自己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了,于是彻底躺平,每天配合吃吃喝喝,配合更衣洗漱,却不再说话,整日里就只是盯着床幔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