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一切如常,然而落在沈暮深眼中,却仿佛在看一朵玫瑰逐渐枯萎。这种感觉叫他痛苦不已,午夜辗转时,脑子里不断浮现她从前恣意恶劣的模样。

又是一个深夜,他在床上躺了许久,到底还是起来了,宫人见状赶紧要来服侍,他却摆了摆手,独自一人往外走去。

夜间的皇宫少了几分奢靡,多了几分肃整,他独自一人在宫里走动,不知不觉还是来到了偏殿门口。

屋里的人似乎已经睡了,窗子黑漆漆的,半点光亮都没有。她睡觉不喜欢点灯,说是有光亮会睡不着,昔日在长公主府时,每次在她那儿留宿,他都会担心她半夜起来会磕着自己,所以养成了她一动他便醒的习惯。

如今不再睡在一处,他倒是不用时不时惊醒了,却再也没有了睡眠。

沈暮深自嘲一笑,怎么也想不清楚,两人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夜愈发深了,不知不觉已过子时,园子里的露水极重,很快便打湿了他的肩膀。凉风吹过,沈暮深颤了一下,这才头重脚轻地往回走,回到寝殿后,直接倒在了床上。

转眼就是清晨,顾朝朝起床后,便坐在椅子上等着太医来请平安脉。

然而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看到太医匆匆赶来。她嗅出不一样的气氛,蹙了蹙眉后问:“为这么晚才来?”

“家、家中有事,略微耽搁了会儿。”太医忙道。

顾朝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并不相信他的说辞:“究竟发生何事了?”

问完,她突然想到什么,表情顿时凝重,“可是皇上出了什么问题?”

“没、没有!”太医忙道。

顾朝朝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