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顿了两秒,传来少年清润的嗓音,带着些微紧张:“傅老师,是我,亭邈。”

傅英下意识拧起眉,脸上阴翳的神色却一瞬间褪去。

沉默片刻后,他应道:“进来。”

门只是虚掩,亭邈忐忑地站在门口,得到答复后心里莫名松了口气,慢慢推开门。

他一眼看到坐在房间最里面,在阳台和床铺中间狭窄角落里的傅英。

晦涩的黑夜肆无忌惮地铺满房间,床壁灯的昏暗根本无从点亮整个房间。亭邈潜意识放轻脚步声,踩着缓慢的步子走进去,摸索着来到傅英面前。

窗外柔和的月晕洒落进来,他低头,才发现傅英的轮椅前扔着好些烟头,而他的指间,雪茄发着点点的光,正徐徐烧着。

一股浓重的烟味在四周散开,一瞬让亭邈心头倍感不适。

他不喜欢烟。

亭邈皱了皱眉头,刚要说话,就被烟呛住了,捂着嘴巴,难受地打了两个喷嚏。

傅英垂眸,夹着烟的手指微微一顿。

但没熄灭,仍旧让它自己燃烧。

亭邈神经再大条也发现傅英的情绪不对。他嘴巴动了动,在心里组织语言,猜想是今天的造谣让傅老师难受,心里也跟着不舒服起来。

亭邈不喜欢直愣愣地站在傅英面前,这样会让他感觉到浓重的疏离,他想离傅英近点,更近点。于是弯腰半膝蹲在傅英的轮椅前,双手攀着轮椅的把手,抬眸去追着傅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