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你们这儿山多,就叫沈峣吧。这俩孩子眼睛长得像你,以后肯定是个好看的。”杨老师逗了逗爱笑的那个男婴,又摸了摸他整天不正眼看人的弟弟的脑袋,“这小子看起来比他哥壮实多了,就叫沈峘,怎么样?”

怕王秀兰不知道是哪两个字,杨老师还特意找了张纸写给她看。

“这名儿真好听!”王秀兰开心地说,伸手去逗两个儿子,“峣峣,峘峘,喜欢你们的新名字吗?”

大儿子抱着王秀兰的手指头咯咯直笑,小儿子懒懒地翻了个身,似乎不太喜欢。

晚上沈根回家,王秀兰说想给孩子改名的事,沈根发了好大一通火。

“好什么好?起个文邹邹的名字就当自己是文化人了?!”沈根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手里的酒瓶照着王秀兰扔了过去,“看不起老子是吧?老子给你家几百的彩礼委屈你了是吧?啊?!”

王秀兰被打了也不吱声,缩在床脚发抖,小心地把两个儿子挡在身后。

沈根站在原地喘几口气,抓过被他揉皱的纸几下撕成碎片,没好气地撂下一句:“叫大壮和二狗得了!”

王秀兰垂下头,听着家门“砰”的一声被沈根甩上,好半晌才摸了摸疼痛的额角,摸到满手温热的液体。她擦干净手,小心地捡起那几片碎纸拼好。

两个儿子相继醒来,饿得直哭,王秀兰抱起孩子,小儿子忙着找奶吃,大儿子却停下哭声,直直地盯着她的脸。

“怎么了?”王秀兰连忙擦干净眼泪,把孩子抱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