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冬天,还能穿高领毛衣糊弄过去…”清晨,方棋发愁的站在镜子前。

隔了一夜,昨晚被掐的地方留下了明显的痕迹,尤其是喽啰拇指的轮廓异常清晰,遮都遮不住。

扣好衬衫顶上的纽扣,方棋又刻意把衣领拉高些,剩下几处都能勉强遮到,唯独最清晰的拇指印大大咧咧露在外面。

夏初的季节,他总不能带围巾出门吧?

方棋烦躁的抓了两把刚剪短的刺毛,决定不再理会脖子上的痕迹。只当是普通伤的话,应该没几个人会特意来看。

大不了,整天不出办公室呗。

他已经犯了错,总不能再旷工了。

方棋刚走出洗漱间,跟还穿着老旧睡衣,脚上踩着两只颜色不同的塑料拖鞋,睡眼惺忪且面色蜡黄的方妈妈撞个正面。

方棋暗叫不好。

“方棋!”方妈妈眼睛毒辣,一眼看到方棋脖子上的伤,睡意顿时散尽,扯起嗓子尖锐的质问,“你脖子上怎么弄的?那些人又找你了?”

今天为了躲这婆娘,刻意早起来半小时。结果临出门前,居然让逮到了。

方棋暗想失策,老房区隔音不好,她大喊大叫或许会惊动周围邻居。

“小声点!”方棋竖起食指凑在唇边嘘了下。

方妈妈恍若未闻,依旧尖声质问,“他们真的找你了?还动手打你了?你身上其他地方有伤没?”

“消停点吧你!”放弃跟她正常沟通的打算,方棋拽着方妈妈的胳膊,把她塞回卧室里,压低声警告,“嚷嚷什么啊嚷嚷…想让周围街坊都知道咱家欠了高利贷,再把我们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