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海缓缓给他按揉腰背,间或回一两句,“你会想他吗?”

“不想,从来没有的东西,为什么要想?”方棋迅速给出否定答案,又想起随后接踵而来的恶心事,“他走了以后,讨债的来了。你说这人多缺德啊,找死还得拖累一家人。”

湛海示意他翻过身,要给他擦前面。

方棋怕弄脏沙发,犹豫了下,爬起来跟他对坐着,“其实啊,我想过好多次,为啥我要替他还债呢。后来想明白了,这条命是他给的,算是我欠他的。”

湛海暗暗默读了两句经,才在手上搓匀药水,不带欲念的揉在他肋骨上,“这种事,哪有什么欠不欠的,他又没给你什么。”

“嘶…”方棋疼得冷汗都出来了,也没躲,好笑的看向湛海,“你居然会这么说,按照正常情况你不是应该劝我,说什么血浓于水之类,三观特别正的话吗?”

“我现在三观歪了?”湛海想也不想,“我又不是圣母。”

“没歪,你要歪了世界上哪有正的,只是觉得稀奇。”他们俩距离很近,方棋觉得湛海的眼睫毛都快戳到他下巴了。

“我一直好奇,你是怎么样的啊?”方棋问出这话,才意识到说法有点奇怪,连忙更正,“我是问,你跟你湛董是怎么样的?看你们俩不太像普通父子。”

“我跟他不亲,剩下就没什么了。”总算抹完药,湛海擦擦手,思索了下解释道,“我读书在国外,很少回来。时间久了,亲不起来,父子间关系并没有问题,只是在公司总要有个君臣的样子。”

“你跟他是君臣关系?不应该是皇帝跟太子吗?”

“他可能是这样期望的。”湛海不愿说太多,确定方棋身上伤处都擦了药,便安排说,“你擦了药,肯定是不能洗澡了。卧室在右边,我扶你过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