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瑶光想,这其实很无意义。

他用剑,执剑,也的确痴迷剑。

他在意所注意的,永远是剑掠过时激荡而起的风,剑扫过虚无时夺目的光。

衡瑶光也想。

他比任何人以为的都更绝情一些。

26

他与纪孟时的传言传了许久。

他一概不知。

昔年他决意放下剑,不再用剑,也就闭关了极长一段时间。

待他再出关时,人人皆道,他与纪孟时有不解之缘。

旁人说他丧心病狂的追求,旁人说他孤注一掷的索要。

衡瑶光却毫无记忆。

他只依稀记得在乌泱泱一片的广场上,他与纪孟时隔着人群初见。

彼时他执着剑,站在高台上。

四周是喧嚣鼎沸的声响,他们彼此见了,也不觉天地就此无声。

衡瑶光是个高傲的人。

他有一身傲骨,足以让他将所有都看作无物。

他当真目下无尘。

也并未记住纪孟时多久。

27

衡瑶光是个天生的剑修,他生于此,剑就与他为伴。

他曾听“醒霜”说过无数剑之前辈。

也曾动过心去寻找。

但衡瑶光又极倦懒。

他有时动了念,转头想罢,又觉得无甚必要。

他已有了“醒霜”这把利刃,便不太钟情与别的剑再如何结交。

可利刃也有钝的时候。

就如衡瑶光自己。

竟也有不愿执剑的时候。

28

灵州的夜,月色最美。无星、无灯,唯有一轮弯月,高悬于空,冷冷洒落自己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