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苏璨还在问:“一日能得多少钱?”

“一两贯的样子,如今做书店的多了,不如以往好赚。多亏了阿婉有些心思。”希言见其他人都不做声,只好出头回答。

“竟比的上小官的俸禄了。”苏璨笑道:“家里可攒了些银钱?”

芸娘没好气的说:“那年你离京,钱都让你带去了。这次你回京,也都送了礼。哪还能攒什么钱?”

“良人还在生气呢?”苏璨不好意思的道:“我如今回来了,日子便可宽松些。莫急,莫急。”

莫急你妹!婉言暗自吐槽:我哥的聘礼,我姐的嫁妆全让你花光了!还好意思说!哼!

希言微微皱了皱眉头,想起家里的财政状况又一阵头痛。此刻偏又多了个弟弟,日常没少在学里听到某某家又争家产的八卦。虽说他有志气自己出人头地,然而财产纠纷最是恼人。他是长子,是礼法上就占便宜,婉言是嫡出,芸娘也就这些年偏心眼没偏的那么离谱。还有个志言是幼子,常言道长孙幼子心头肉。算来算去竟只有嫤言两头不靠最吃亏。只是如今他也没进学,一句话也不好说得。差点憋出内伤来。

就这么各怀鬼胎的吃完饭回房,从此苏家妻妾满员的生活拉开了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1:新娘:明朝叫法。唐朝是庶母。宋朝亲妈叫姐,非亲妈的庶母叫啥我查不到,不知道是跟着唐还是跟着明。这里采用明朝的称谓。

2:姐姐:生母,这里前面解释过。

抱歉抱歉,今天有点迟。城管今日大发威,早餐摊全灭,吭哧吭哧跑到公司饭堂。哎妈呀,内队伍排长龙啊。一耽误就晚鸟~~= =||

☆、正文

私心钱是问题也不是问题

人挺犯贱的,没啥事的时候感冒呢,哼哼唧唧n天好不了。家里有糟心事了,立马原地满血复活。婉言第二天早上起来,是烧也不发了,头也不痛了,四肢也有力了,收拾收拾就上学去了。

芸娘原本就已经好的差不多,虽然还有些尾巴,但早就不用卧床休息了。苏璨外出办事,希言婉言上学,家里剩下几个女人大眼瞪小眼。

十三娘没有自己的房间,她睡的地方是铺子。白天生意不多,总也有那么几个闲人来借书,肯定不能老在那儿窝着。她无处可去只好跑到正屋戳着。偏苏家一家人都习惯除了睡觉以外的事都聚在正屋里做,带着针线来正屋的嫤言有些别扭了。自打找了蔷薇帮佣后,芸娘也没啥事可以做,每天早起出去疏散一下筋骨,多数时间也是呆在正屋里做点小活。她不年轻了,眼睛开始有点花,做针线活十分吃力。但家里有抄书的传统,替孩子们订下书本,维护一下铺子里的书籍还是可以的。

自从嫤言毕业后,娘俩儿一个做针线,一个钉书或者看闲书。时不时聊聊天儿,到点了一起上街买个东西或者一起下厨做点小食,也是活动筋骨的意思。现在忽然冒出个十三娘,搞的谁都不习惯。贴心话不能说,有些话还真不能让十三娘听了去。聊八卦好像也没什么可以聊的。前些年苏璨在京当官,还有些官眷一起来往。这几年苏璨被撵了那么远,连带芸娘都不好走动,市井八卦没兴趣,官眷八卦她还落伍了,真是……无语凝噎。

要不是志言这个奶娃娃时不时闹腾几下,别人估计以为苏家这会儿没人在家呢。说起志言,十三娘就十分郁闷。原本在全州是有奶妈子照看的,无奈奶妈子也有家有业,不可能跟着他们上京。原想着熬一熬,到了京城再找便是,没想到一到京,连她都没地方住,别提找奶妈子。这一路上已经累的够呛,看样子还得一直累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吐血!

苏璨向来不管内宅的事——要管了,她也藏不下私房钱了。可如今看来,不管事也有问题啊!小孩子精力旺盛,难道真让她没日没夜的照看?好不容易熬到志言玩的困了,问题又来了。芸娘倒是不小气,直接说让志言睡她床上去。论理志言也是她儿子嘛。问题是她十三娘睡哪儿啊?本来带孩子晚上就睡不好,白天居然没有地方让她休息,总不能睡店里吧。这……十三娘一面看着儿子,一面哭丧着脸——这可到底怎么办啊!

等到辅食时刻,希言和婉言照例带了一大串同学来,家里开始各种各样的热闹。苏璨十分不惯,对芸娘说:“家里如此闹腾像什么话?书屋本就该安安静静才是,这倒像茶馆了,让同僚见了岂不丢脸?”

“现在家里几乎没钱,你若能发一笔财我便把铺子关了。”说着看了十三娘一眼:“如今家里的日常开支,还是他们兄妹几个抄书的抄书,做针线的做针线省来的呢。说起来你的俸禄呢?当官三年,就只有那年捎了一百银子回来,剩下的上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