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跟谁过?”婉言问希言。

“你呢?”嫤言倒问婉言。

“你这不废话么?我跟那位宠妾灭妻的不熟来着。”

“没得跟着娘娘过的吧?”希言道。

“我又不改姓刘,衙门里的人还能逮我回去?我这么大了,说到这里做工不行?”嫤言一脸大哥你好笨的表情。

被两个妹妹鄙视了的希言反而安心了,他是苏璨的两个儿子之一,但是是芸娘的唯一的儿子,真闹到那一步,他傻了才跑去跟苏璨过。不过最好还是别到那一步,不然闲话真的会很多。他还想当官来着。要么……再把爹支出去?

夜里本来就安静,兄妹三人悉悉索索的,虽听不清他们讲什么,但要不知道他们再说悄悄话,不是瞎了就是聋了。苏璨觉得父亲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觉得在家里几乎丧失了地位。妻子不敬重他不说,他们夫妻正吵架呢,孩子们就敢在一旁唧唧喳喳。真想干脆带着十三娘和幼子出去算了!可今晚的吵架到了后期实在比较文雅,没发生让他一怒之下冲出家门的事,也就是说灵台还有一线清明。他上回就被人参了宠妾灭妻,这要是一出去,保管又有人找他麻烦。这口气憋的他差点吐血。

这一憋气不要紧,把十三娘急的发懵。这是才碰头的权利争夺战,奠定家庭地位的重要时期。两厢交火发现芸娘带着名分和三个孩子站绝对优势,只能把苏璨拉过来。只要苏璨站在她这边,便是五五之数。可现在看样子苏璨也抗不过,她本是放良的奴婢做的妾,当然不想再回去做人雇工,何况还舍不得儿子。也没想过踢下芸娘自己上位——这连朝廷都不允许。只不过想争下宠,在家里有点话语权而已。眼见事情闹翻,苏璨还没个决断,她便知不妙。要是芸娘拼着和离也要扫她出门,她还真抗不过,这世上总是做大妇的多,偏帮小妾的几乎没有。何况她一个无根无萍的外乡人?此刻真心觉得后悔,不该这个时候挑事,来日方长才对!这么一想,便噗通一声跪在芸娘面前:“姐姐,此事是我糊涂,年轻不懂事。还望姐姐别见怪。”

芸娘并不接茬,依旧看着苏璨。

苏璨见十三娘都道歉了,他僵着也不是个事,也跟着赔情。

芸娘病还没好彻底,此番真是累的不行,反正也不怕他们日后作妖,最坏的无非就是和离而已,苏璨也还未必敢。干脆就胡乱应了。婉言见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起身回房。苏璨倒是想安慰一下十三娘,可他能睡的地方只有芸娘屋里。摸摸鼻子,跟着芸娘进了屋。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宅斗真是进展好快,十三娘一章就被我啪的半残了,下一章就半死了

我果然不是写宅斗的料,囧囧有神

内神马,晋江很抽,有些同学看不到

“那要有怎么办呢?防微杜渐嘛。”婉言故意看了十三娘一眼道:“要是有了谣言,我嫁不出去,小四养我一辈子?”

“混说什么?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把嫁啊嫁的挂在嘴边,像什么话?”苏璨恼羞成怒了。

婉言挑眉道:“爹爹是大丈夫,该去为朝堂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该去为天下苍生谋福利,不能顶天立地,也要养家糊口,便是闲了出两本警示名言的书也好、给学子们写个考试技巧也好。正经事且忙不过来呢,怎么总在内帏打转?”

“……”苏璨顿住,婉言这话说的太……正气了,便是顶嘴都能算劝谏,还是孝道的一部分,苏璨发现他掐不过这家伙。

十三娘自从嫁了苏璨,就没受过委屈,连接几天不顺也开始赌气:“既如此,不如去租间屋子,我带着五郎出去住好了。”

苏璨正要出言安抚,只听芸娘一声断喝:“闭嘴!正经人家的女眷,谁跑去外头住的?这里是缺了你的吃还是却了你的穿?好好的侧室不当,还要跑去当外室?要名声不要?”

十三娘嘴角一撇就哭起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自问没有对姐姐不敬过,姐姐何苦挑着二娘来作践我。”

“这话奇了?我们家二娘怎么作践你了?”

“不过要借房间休息一下,便扯出那么多有的没的。她一个小娘子如何知道这些?”

“你这是冲我来了?”

“妹妹只是委屈,想是姐姐误会了什么?”

“我还委屈呢!”婉言截口道:“这位新娘,请你一字一句的说清楚,我哪里作践你了!几时几刻,说了什么话是作践你的话?几时几刻,做了什么事是作践你的事?”

“呃……”

婉言还真没冲十三年做过什么,在她看来小妾算个屁,事情都是苏璨惹的,掐苏璨还来不及呢,没工夫跟十三娘歪缠。“你可知道何为七出之条?莫说你一个妾,便是妻犯了口舌那也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