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人卖肉馒头了,你竟没吃过?”

“不是肉馒头。”婉言囧了,包子她当然吃过,但她不爱吃。只好再解释的细致点:“就是把那种扁圆的烤饼切个口子,把炖的烂烂的猪肉塞进去。想着都好吃!我们还可以上姐夫家买猪肉去,用量大了,大姐的日子也好过些。”

这话说的楚二差点滚下泪来:“难为你想着她。”

婉言皱着眉头问:“又怎么了?”

“唉!就前日,妹夫去瓦市听曲,喝多了酒。大姐略说了几句,便抽了门闩好一阵打。”楚二哥深深叹口气:“都躺着动不得,不知今日能起身了没有。”

“啊!?”婉言目瞪口呆:“挨着打她怎么就不知道跑呢!”

楚二哥也无语了,摇摇头:“罢了,她就那个性子,我说她也只知道哭,竟不知道像谁。”

婉言无力的道:“那那边幼儿园谁在扫地呢?这活丢了可不好。”

“前日大嫂花了些钱找人替了她的工。”楚二哥再长叹一声:“小娘子家总归还是泼辣点好。”

每次听到楚微的消息,都能让婉言的胃给梗一阵,果断转移话题:“那个我说的夹肉的烤饼让三嫂试试吧。肉我来买。”完了,又说起另一个让她胃疼的人物了!都是一家子妯娌,看在楚衍的份上不能闹的太僵。这也是她把肉夹馍从记忆角落里翻出来的原因,大好的赚头给了二哥家,三嫂必定又有酸话。她是常年无视,可楚衍会因此被楚娘娘骚扰的很烦。做妻子的总不能看着丈夫被念的太狠,何况楚衍对她真不错。

楚二哥听到“三嫂”二字,便明白了婉言的意思。同样胃疼的道:“我见你的设计图里要用明瓦,放佛记得大嫂娘家有族人常年行南走北,有至广东的,便让他们直接捎来又比在东京买便宜些,你看如何?”

“这我却不懂,都有劳二哥了。”行吧行吧,既然有一个占便宜了,不妨多几个占。再说都是双赢的事,她也没损失,何乐而不为?

楚二哥也圆满了,自己吃肉,总要周边的人能跟着喝汤才好。他跟婉言不一样,他是传统的北宋人,对宗族还是有深厚的感情并认同这种关系的存在。看婉言虽然不大喜欢跟大家搅和,却赚钱时不忘拉人,就觉得老四真是眼光好,这样好的新妇让他给逮着了。

婉言只是怕麻烦,却不想竟在夫家的地位又崇高了不少,还在大伙心中得了个不邀功的考评——这当然是楚二哥的缘故。揣着包子的婉言这几天从婆婆到妯娌,每一个人都含笑的看着她,简直冷汗直冒。楚衍没事偷着乐了好久,又四处显白了一番。闹的希言都把婉言拎过去表扬:如此方是为人新妇的本分,继续加油努力。婉言这才知道发生了神马事,恨恨的向老天竖了个中指:你妹!变态的古人你们对女人要求到底有多高!

作者有话要说:1:这个是婉言乱猜的,其实也没被骂的多惨。

这话实在说的太暖心,再对甜言蜜语免疫的女人也很难顶住这样的话,何况婉言还不是那种久经沙场的女人,所以她感动了。调整了一下座位,整个人都趴到楚衍怀里轻轻说:“我从不是娇贵的人,可长辈们似乎都对工程类的活忌讳。我也不知道这是迷信还是真的,可要说是真的,只要小心点就行了。可要说是迷信,这规矩也经历的太久了。”久到后世,她小姨一怀孕家里还停了装修呢。

楚衍拍拍婉言的头:“忌讳嘛,多半不靠谱。穷人家饭都吃不饱,还不一样养孩子?你既不想放弃,我们就想个折中的法子。有事解决事,别太烦了。有时候原本没事,你偏做了,心理偏又挂着,没准根子出在这上头呢。”

婉言愣了下,又笑出声来:“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个笑话了。”

“什么笑话?”

“一个人去看大夫,说好像中了河豚毒,中河豚毒有什么症状么?大夫说:有,呕吐然后死掉。”婉言笑道:“可见有时候是自己吓自己,你说我怎么就被吓住了呢?都是这些传说不好!”

楚衍笑笑不说话,这些传的神乎其技的禁忌他是不信的。还有那跟神迹一样的月子养病法他同样不信。固然这种重要的时候值得小心,可他亲娘就是一直生一直干活,很累是真的,但现在身体很好也是真的。男人间也一样八卦,一样凑头说自家媳妇如何如何,自家孩子如何如何。越娇贵越难养活,这话他才相信。但前辈们也说了,女人这个时候吧,她自己想明白了就行,男人要说没事,你怀着孩子一样往死里干活吧!注定会被记死一辈子。楚衍也就没敢挑战这个可能,还是什么都顺着婉言比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