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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都说,只求你待会儿给我个痛快!”他的语速很快,想生怕错失了这次机会一样,“我们是流剑宗的,这次是宗主派我们过来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像这种被派出来做杀手的,能问出来的也就是身份而已,卫慎不再多问,示意旁边的人解决了他。

流剑宗以铸剑而立足于江湖,虽然宗门里的人武功都不错,但他们却很少参与江湖和朝廷的事务,他们更像是生意人,不管是哪一方只要能达到他满意的条件,就会替他铸造兵器,没想到他们竟然也开始偏向静远山庄了么?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看来江湖需要重新洗牌了。

夜色四合,更夫在一成不变的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卫慎踏出镇抚司衙门向将军府走去。

府门口亮着一只灯笼,显然是刘伯为了等他点的,他看着那微弱的火光,走进了自己的院子,他隔壁的屋子亮着,刘伯在屋子外站着,显得有些疲惫。

“少爷,回来了,要不要吃点什么?”卫慎从抱着忍冬回来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刘伯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用了。”卫慎阻止了刘伯要去厨房的步伐,“你在这守了这么久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少爷的话向来不容拒绝,刘伯虽然也心疼少爷,但也没有说反对的话,他只是和卫慎说了说忍冬的情况,“忍冬姑娘在你走后醒来过一会儿,我已经喂她吃过药了。”

“好。”卫慎说完便看着刘伯,刘伯知道他的意思,便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虽然刘伯身体还不错,但毕竟上了年纪了,这都大半夜了,他确实也累了。

卫慎进到忍冬房间,看到她安静的躺在被子里,大概不习惯侧着半边身子睡,她整个人趴在床上,头蒙在枕头里,这姿势看着一点都不比侧着睡好受,偏偏她睡得无知无觉。

卫慎怕她这样不能呼吸,就把她的头掰得侧过来。忍冬在睡梦中毫无所觉,她只是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落到了水里完全不能呼吸,等她感觉差不多要淹死的时候,有人把他捞了出来,她正扬起笑脸打算感谢一下人家,就发现那个人居然是卫慎,她被他吓得一挣扎就又掉进了水里,然后她就醒了。

忍冬睁开眼,房间里已经大亮了,眼睛看了一圈,没看见卫慎,她松了一口气,奇怪的睡姿让她感觉整个人都不舒服,而且右边肩膀也疼的厉害,她挣扎给自己翻了个身,刘伯就推门进来了。

☆、审讯

“忍冬丫头,你醒了,少爷照顾了你一夜,早上刚走呢。”忍冬昨晚没有发热就意味着人没事了,因此,刘伯也有心情打趣起她来。

忍冬不知道刘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误会的,反正等她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解释不清了,而且出于一种微妙的心理,她也没有刻意去解释,于是,此刻她露出了一个算是娇羞的表情,“大人一夜没睡,那他,他没事吧?”

“没事,没事,少爷身体好着呢,一夜不睡算不了什么。”说着刘伯把托盘放到了忍冬床头的柜子上,他虽然走路有些跛,但这慢慢的一碗药竟是一点都没洒出来。

“刚熬的药,你先喝了吧。”刘伯自然不可能像卫慎一样喂她药,忍冬用左手扶着自己坐起来,左手接过药碗,一口就喝了下去。她自己也算是个医女,药虽然苦,但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

只是刘伯看着她这喝药的模样,觉得这丫头真是一点都不娇气,不像那些大户人家的姑娘,喝个药还要哄半天。

喝过药,刘伯又让她躺一会儿,忍冬昨天加今天都睡了一天了,哪里还睡得着,她苦着一张脸,“刘伯,我都睡了一天了,我想起床走走。”

这小模样看着可怜兮兮的,刘伯一下子就心软了,而且伤在右肩,确实不影响行动,“好,那你就在院子里转转,我给你去端早饭。”

她的早饭就是一碗白粥,忍冬都可以猜到,因为刘伯会做的东西确实不多,于是她说道,“不用麻烦了,我和您一起去厨房吃吧,反正也不远。”

厨房和院子里其实区别不大,因为都没什么风景可看,不过刘伯还是觉得忍冬作为一个病人是不应该进厨房的,坚持要给忍冬把饭端到这边来。

没办法,忍冬只能看着刘伯离开又端了一份早饭过来。

院子里有石桌和石凳,忍冬右手不能动,就只能用左手艰难的喝完了一碗粥。大约考虑到了她的情况,粥熬得很烂,忍冬喝完后嘴里因为喝药的苦味也压下去不少,胃里暖洋洋的。

墙角有一株凌霄花,因为没人修剪爬满了整座墙,忍冬被阳光照得眯着眼,看着那堵比别处显得更有生机的墙,橘黄色的花在绿色的叶的映称下张扬着它的美丽,忍冬想,即便是借助别人的高枝攀上高处又何妨呢,总比在尘埃里哭泣着自己的无能为力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