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此同时,他的脸也不禁更红了。阚泽把枝叶收回去,司景站在原地,身上都仿佛长了草,躁动不安。

……这味道。

他心里好像也被猫抓过,隐约有点想要亲亲。

倘若只有一个,司景兴许就直接上了;可这数量不对,他实在下不了嘴。

这仍是个春日的夜。对猫而言,这样的夜晚本就相当难熬,这会儿外头叫春的野猫声依旧清晰可闻,一嗓子接着一嗓子,就像是刻意要刺激他似的。司景本来就有点站不住,听见这动静,闻着这香气,愈发腿软,一个晃荡,倒差点儿摔倒在地毯上。

两条根茎忙冒出来,稳稳接住了他。有一个阚泽拉他起来,忧心地问:“没事吧?”

另一个也问:“摔到没?”

“离我远点!”

司景脸愈发红了,眼睛也汪了一滩水,匆忙把男人的手臂推开了,吼道,站稳身后立马后退了好几步,咽了口唾沫,“你们——你们两个都离我远点!”

吸是可能的,但一下子吸两个是绝对不可能的。

别逼我,我一点也不想做什么刺激的事情!

他蹿回房,立马将门反锁上,独自在里头一个劲儿地喘气。

俩!

有俩!!

画重点,那不仅是猫薄荷,而且是猫薄荷“们”。

真是要了猫命了。这就好比两管子药放在瘾君子面前,要想让他忍着不拿起来吸一吸,那简直就是千难万难,用尽了浑身的自制力才勉强做得到。司景如今闻到的味道比一个阚泽时更加浓烈,就像从九块九包邮版进化到了旗舰店版,那差别,根本不是单纯的乘上二就能说的尽的。起码也得是平方,不,是立方!

说真的,他能忍着从那个充满诱惑的世界退出来,全靠的是他出彩的自制力。

可是小蘑菇还是冒出了头。

司景幽幽盯了好一会儿,瞧着它鼓头鼓脑蹿出来,终究还是忍不住,稍稍把手放上去了些。他鼻息粗重,稍微一用力,倒差点儿把这会儿刚长出来的小蘑菇连根拔起来,痛的自己都一哆嗦。

门外的男人在敲门,声音不急不忙。

“小花,小花?”

司景瞪圆了眼,恶声恶气。

“干嘛?”

阚泽斯文礼貌道:“我想进来。”

司景这会儿还没完工呢,怎么可能放他进来,警惕道:“你进来干什么?”

“睡觉。”

“……”

“这就一个卧室,”男人在外头说,“而我的床在里头。”

“……”

司景手忙脚乱把蘑菇塞回去,用力想了一会儿,还是把这房间的主人给放回来了。他裹紧衣襟,与俩阚泽擦肩而过,就要往外走,“我回我屋睡。”

外面的世界太精彩,我是真的害怕自己想要图谋不轨。

非常想被图谋不轨的阚泽们很遗憾,“为什么?”

这可是大好的春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