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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廖时叙总是如此的自信,我……”

“挂了。”时叙不想听徐渡一张嘴叭叭叭叭个不停,尤其这会儿,他头晕得厉害,实在没耐心听他讲些没营养的话。初中三年,他和徐渡关系最好,但是徐渡太喜欢说话了,下课说,上课嘴也不闲着,经常被老师点名,连累他一起罚站。

关于南一中今年分数线暴涨的传闻,他爸也提过一嘴,不过依旧让他把南一填为一志愿。按照估分的情况,他进南一中不成问题。六中是他和徐渡的母校,教学质量还不错,但是和庆南一中比的话,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至于徐渡,成绩在年级前60名,进南一中的话有点悬,但也不是不可能,在平时的成绩上多拿个十来分。如果求稳,当然六中最保险。

不过,这样一来,他俩铁定是要分开。这么一想,竟然有些后悔那么草率地挂了徐渡的电话。

家里除了他没别人,电话一挂,窗外的蝉声便显得格外聒噪,同样聒噪的还有楼下时不时一下车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滴滴”两声,他把空调关了。

廖时叙着实怕热,但老这么在空调屋里待着也不是个办法。他琢磨着,等明天填完志愿,还是得和徐渡出去玩,要真上了不同的高中,聚在一起的机会应该不多。

爷爷家住医院家属院,老房子楼层低,楼下院子里什么声都能传进来。他端过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楼下突然“哐当”一声响,伴着一个女孩子的一声惊呼。他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半扇,热空气迎头笼罩过来,让他出现一秒的眩晕,随后他探头往楼下院子里看。

问清一手撑地,一手拽住将倒未倒的自行车。学车就不应该用新车,害得她生怕把车撞坏,根本没办法放开了骑。刚刚在跌倒之前,她先跳下车,车倒是没摔到,她在地上生生地劈出个一字马,腿筋绷得生疼,疼得她立马包起两包泪花,仰头倒吸两口气,顺便把眼泪往回收。

目光对上三楼窗户边站着的人,问清呼出一口气,把自己龇牙咧嘴的表情收了收,尴尬地朝对方笑了笑。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廖时叙眉头蹙了蹙,提高嗓音,干巴巴地朝问清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还好。”她把自行车先放开,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沾的灰尘。摔过之后,胆子也放大了,她改了之前一重心不稳就刹车的毛病,在院子里歪歪扭扭地骑了几圈,虽然还不算稳当,但好歹是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