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带着果香带来了倦意,他终是屈于疲惫昏沉睡去,指尖却不舍松开她的手腕,他记得她说要陪他,他好怕自己一松开手指就弄丢了她,她无力迈开脚步追赶她的步伐,只能暂时圈住她,留下她。

他仔细盘算着如何与她告别,是亲昵地最后蹭蹭她的脸颊说一句“再见,安生”还是悄悄离去留给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他不喜离别,更是不喜看到她的婆娑泪眼,他只想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她的崇拜与爱意,那飞蛾扑火的决然还是此生都莫要遇见。

这一天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代表自己的生命的蜡烛从中间折断,一个女孩奔跑着在蜡芯上点燃火苗,她大声唤着他:“乐乐,你别走,再看看这繁华世界吧,我求求你。”

泪珠自他的眼角滑落没入发间,胸口似有小鸟扑棱翅膀,挣扎着散落了羽毛,一声声的嘶鸣着:“啾……啾啾……”

他的指尖情不自禁的用力,含糊的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声音渐渐都带着嘶哑:“安生……安生……我的安生……”

女孩顾不上被抓得生疼的手腕,空着手轻抚着他的背应着:“乐乐,我在呢,别怕,醒醒,你做噩梦了,乖。”

她从不知晓这些疾病究竟有多么难熬,只是知道现在的他脆弱而陌生,也许这才是他璀璨笑容下真实的一面吧,唯恐失去,藏着一颗敏感的心。

他挣扎着睁开眼睛,猛然松开手一脸歉意,眼角犹挂着晶莹泪珠,可怜兮兮地吸着鼻子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抓疼你了,下次不会了。”

安生轻抚着他苍白的脸颊,温暖的指尖夹着纸巾为他擦去未干涸的泪迹,柔声细语地安慰他:“没事的乐乐,我不疼的,怎么哭了,做噩梦了吗?”

他那般要脸面的人哪里允许点破他一个大男生哭成梨花带雨的模样,激动的要起身被安生按住:“乖啦,是我、是我,你怎么会哭呢对吧。”

“安生,你敷衍我,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