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生活里的冷水砸下来的时候,除了自怨自艾,也可以调整心情,告诉自己,就当是冲了一次冷水澡。

反正,早就习惯了呀。

反正被骂习惯了。

反正被攻击习惯了。

反正再难听的话、再可怕的事情,她都遇到过。

但是当网络上那一个个字符、那一股股恶意不由分说地、霸道地涌向她的时候,老实说,还是有一点难过的,语言像刀子一样,刀剑无眼,那样锋利,那样无所顾忌。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过。

她将整个脑袋都埋在外婆的被子上,明明心里的情绪多得快要溢出来了,脑子里想的却是:幸好没有化妆,不然现在要成小花猫了。

她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外婆还以为她仍在哭,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抚摸着她脑袋的手始终没有停下来。

好半晌,她才轻轻地叹气:“我们初初,太苦了啊。”

陈稚初摇摇头:“不苦。”

外婆说:“是我拖累你了。”

陈稚初:“是我拖累你。”

……

出了病房后,陈稚初又去给收费台给外婆重新续了费,又跟医生简单了解了一下外婆的情况,才离开。

出医院后却接到沈宁的电话。

沈宁人大概在外面,那边闹哄哄一片,他先是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才问陈稚初:“你和晏里老师那边聊得怎么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