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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怀释也不打算去劝,只是起身烹煮了一杯茶,放在长公主的案几上。

曾经美名天下的“白衣佛子”清贵无双,疏离冷淡,谁也没想到他有朝一日会用那双抚琴折梅的手,为声名狼藉的容华公主煮水奉茶。

怀释自己也没想到,但他看着那人捧起茶杯,轻抿一口,那颦蹙的眉头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他突然间便觉得这也没什么了。

不枉费他亲手劈了竹节,浸泡出了这一小坛竹沁泉。

“袖香,起来继续。”

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生平第一次祈祷金主能够忘掉自己的袖香发出了一声大大的抽噎。

怀释持笔,温柔如水的眉宇淡了三分情绪,看上去更加肖似庙里无喜无悲的佛。

他想,长公主对这名男宠多好啊?教他识字,教他谋略,要求他锻炼自己的身体,虽说态度强势冷硬,但事事都在为他考虑。

他有一次经过公主的小院,无意间看见书房敞开的门窗,公主就站在男宠的身后,手把手地教他写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永”字。她神情惯来冷静自持,可那男宠却是个不走心的玩意儿,不知上进也就罢了,还满脑子都是那等床笫之事。

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刻薄的白衣僧人动作一顿,一双颜色浅如琉璃的眸子扫过袖香,眼里便带上了淡淡的了然。

贪嗔痴怨,慢疑邪见,那些红尘里的是是非非,不如佛祖所言的那般煎熬,却也不如话本描绘的那般令人痴恋。

——只是像那刺在指尖上的针,细小,绵密,却疼。

“继续。”天都要亮了,需要过目的情报却还没处理完,望凝青不理其他朝政,但却要过手景国天灾造成的劫难,因为身是皇家人,又享了富贵,得了这天下的奉养,皇室与百姓有一段自成的因果,望凝青如今光是每天算因果都已是忙得不可开交。

心烦得很。

深夜,幽寂,灯火通明的室内安静了片刻,便再次响起了靡靡之音。

听着屋内的“淫声浪语”,灵猫一脸茫然地蹲在屋外守门,它的脑海中闪过一首打油诗,怎么听怎么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