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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儒党发展党羽的路线是从基层寒门挖掘,甚至只要是识字的,不管对象是商人的孩子还是工匠的孩子,新儒党是一个都不放过,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

而以传统科举、走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这种传统路线,认定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旧儒党,本身的根基那毕竟是几千年下来的,一直对新儒党都是呈碾压姿态,现在倒好,自己屁股不干净,又输一局。

至于宗勋集团。

郁新陡然便完全明悟过来,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啊。

那么朱允炆这个皇帝,在这次大案中扮演的身份,到底是为宗勋站台撑腰,还是本身就有打算着手清理这天下的官员呢?

“古时候关云长刮骨疗伤,因为毒入骨髓,刮骨虽痛然能活命。”

朱允炆的脸上毫无表情,语气淡然地说道:“现在我大明虽未到毒入骨髓的地步,但贪腐这种毒,你不在他毒发之前清理掉,他就会一传十、十传百。

清廉的官员看到身边腐败的官员没有得到惩处,享受着贪腐来的金钱所带来的物质享受,那么他们的官心也会受到蛊惑和动摇。

如此一来,贪腐的官员越来越多,他们就会为了活命,抱成团躲避律法、监察和惩罚,对抗中央的政策,到那个时候,就国之不国了。”

郁新唯唯诺诺的应是,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躬身告辞。

步伐显得极其沉重。

等郁新离开之后,朱允炆才黯然一叹。

郁新的能力更多还是体现在抓国家财政和发展规划上,对于官场上的生态建设,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他兴致勃勃的想要搞掉杨士奇,但自己又没有这个能力坐稳屁股下的位置。

眼下这糜烂一片的烂摊子,他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找朱允炆这个皇帝来探口风,试探这次清查的力度,而不是想想如何借着这个机会重新梳理政局。

就算这些都不提,你身为堂堂内阁首辅,哪怕是个暂代,也要有点血性,对宗勋集团进行反击,不能光想着怎么少挨打啊。

“这段时间,朝中不少江西籍的官员都找过杨士奇,但都被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