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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奎离开时的话还在王钝的耳边回响,后者便现学现卖,直接拿到会议上说了出来:“很显然,眼下工会、同乡会、农会的结党行为就是错,我们必须拿出政治决心杜绝这一错误行为的继续蔓延,抓捕工会的主要负责人势在必行!”

作为一省布政的王钝乾纲独断,给会议定了调子,那些本吵得不可开交的两派从官谁也没有了辙,只有都察司、通判司两司司正仍在摇头。

“从律法的领域来说,抓捕不具备法律支持,法无禁止即可为指的是百姓,而对我们这些朝廷公衙来说,法无授权不可行。

君父和内阁从没有授予我们肆意给百姓行为定罪处罚的权力,我们就不能这么做,所以,藩台您若是要一意孤行,我们只能保留意见并在会议后,向都察院、大理寺书信告知。”

对于两法司的拒绝,王钝那是有心理准备的,当下大手一挥:“那是你们的权力,但是老夫所为不是非法行使权力,而是颁行行政命令,工会必须解散,工会的负责人必须到衙门接受训诫谈话。”

会议结束,浙江通政司很快就拟定了这一份行政命令,王钝环顾全场,拿起浙江承宣布政使司的大印,重重的卡了下去!

公章加盖,命令立刻生效。

一队队浙江按察司的捕快离开衙门,敲开了杭州城内某些人家。

而后,一个又一个工人,有男有女从各自家中被带到了按察司衙门,关进了一个又一个囚室,等待他们的,就是所谓的‘训诫谈话’。

于此同时,在江南织造局、浙江各个大型工厂张贴了那份浙江布政使司颁行拓印的行政命令。

“所有所谓的工会、同乡会必须于皇明四十五年正月初一此命令颁行之日起全部解散,从即日起,再有组织、筹谋、参加类似此非法性质活动的,一律追究其法律责任。”

一时间,百姓哗然。

他们或许还不懂什么叫工会,也没有通过工会得到过什么实质上的好处,但一些细微的改变还是让百姓们能够感受到的。

比如说自从加入工会之后,在工作中,那些个督工之类的人说话时气焰就不敢太嚣张,以往辄动破口辱骂的行为便少了许多。

工人们要的不多,要的恰恰就是这一份尊重。

毫无疑问,在工人的眼里,工会成员这一身份,是可以为他们带来这一份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