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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慕见他不愿多谈,便也重又蜷身躺下,他平日甚是娇贵,即便是在丐帮中混迹,也与真乞丐不同,此时对林剑澜说的遍体骨头疼才有了切身的体会,怎么都是难受,翻来覆去折腾了良久,才迷迷瞪瞪的睡去。

到了洛阳城内,早有仆从拿了衣服过来,唐子慕丢了一套给林剑澜道:“拜访我几个兄弟,少不得要打扮打扮,现在这身很不像我平时的装扮。”

林剑澜见唐子慕那衣料异常华贵,自己的颜色素了些,却也仍是相当的好,摸了摸触手柔软,想到在此节拒绝唐子慕的好意,反而太过做作,便一笑接过,换好了道:“我平生还未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唐子慕道:“这算不得什么,我也知道林公子并不在意这些,且跟我来吧。”那马车一路奔驰,透过车帘见外面行人都是一闪而过,那驾车之人也是穿着豪华,马鞭举的高高的,显得格外的趾高气扬,林剑澜知唐子慕恐怕早有交待,让家仆在帝都附近这般行事以减免旁人猜忌之心,也不说破,只微微一笑。

二人在五王宅前下了车,那驾车之人早已从车后拿出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礼包,有的是字画卷轴,有的是古玩,唐子慕正要进门,却从门内出来一个青年,也是锦冠华服,见到唐子慕喜道:“三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唐子慕笑道:“刚回来,你又要去哪儿?我给你带了南海双色的琼花种子,这可是一粒千金啊!”

那青年点了点头道:“可别又是假的,我可上过不少当。这位又是你新延请的琴师么?姐姐家的昙花要开了,特意差人让我去看,不过一现的功夫,我马上回来,晚上可少不了你的!”说罢急匆匆的上马而去。

林剑澜见他对唐子慕亲近随意,想必便是他的弟弟,只是把自己当作唐子慕请得琴师倒也有趣,想必唐子慕在外经营,对他的兄弟们却隐瞒的滴水不漏,只假做专情与一些旁门左道,做戏做的十足,唐子慕也不解释,道:“林公子请跟我进来。”

这宅院甚大,比起花王府来,又是另一种风格,花王府虽然极富荣宠,却也只能用素色装饰,并不像这五王宅内,处处深黄浅黄金黄明黄的装饰,显得极其辉煌,恐怕也和宫殿差不了多少,府内行走的也是太监居多,一重院落套着另一重院落。林剑澜跟着唐子慕七绕八绕,终于见他停了脚,眼前的住所雕梁画栋,正堂的门窗上的雕刻都是巧夺天工一般,人物花鸟栩栩如生,内力则罩着绿纱,内宅内已经有不少宫装侍女来回走动,见了唐子慕俱是低头盈盈施礼后便轻声浅笑,似乎这位临淄王爷平日对她们也极为随和,只柔声道:“没看到我有客人来,只顾着玩笑,去沏最好的茶来!”又忽想起什么一般,回身对侍卫道:“去看看府内其他几位王爷可在,告诉他们我回来了,在此摆宴,务必请他们一同前来。”

那侍卫称诺而去,唐子慕才和林剑澜进了会客厅,宽敞明亮,屋内豪华精致自不必说,正对着是一扇锦屏,是一副牡丹图,两侧则各有一块空间,各摆放着两行锦团,一边是一架编钟,另一边则放着一面羯鼓,看来是奏乐之所。门对面则是一个小小的池塘,上面架着一个不大的舞榭歌台,周围遍植荷花。林剑澜暗道:“看来那位王爷误以为我是乐师也不无道理,唐子慕屋内便是这般,想必平日倒真的颇精此道。”

片刻早有丽人端了茶盏进来,又将屋内香炉内的香燃着,顿时满室清香,林剑澜刚要说话,却听门外一阵喧闹,却是一个少年跑了进来道:“三哥给我带了什么回来?”

那少年眉目灵动,嘴角上扬,略显顽皮,唐子慕佯嗔道:“整日不读书,却想着玩耍嬉闹。前一阵子你不是爱上了下棋么?我特地买了一本孤本棋谱给你,还有一副玉石做的旗子儿。”

那少年嘟嘴道:“啊,怎么是这些,我已经玩腻了。”

唐子慕道:“你做什么都没有常性。”

那少年道:“三哥把你的紫玉琴送我好不好?我在和李乐师学琴呢!咦?这位也是你请来的乐师么?”

林剑澜不知应该如何做答,又听唐子慕道:“就你那心性能静的下来学琴么?我可不信,我要问问李乐师,他说你是可造之才,我立刻送给你那把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