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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海的舞台上再没有其他乐队,所有光芒都洒向日蚀。

平日里,除了冷炽稍微跳脱,乐队的其他几位都很内敛。与生活持续碰撞后,他们学会的唯一教训就是,有些东西他们只能在舞台上释放。

他们也不记得自己都释放了些什么,只记得台下观众都疯了。满眼都是纵情狂欢的人,pogo此起彼伏,有人跳水,有人开火车。所有人都在振臂高呼,鞋甩掉了,眼镜飞了,头发乱了,妆也花了。

准备好的十二首歌都唱完,观众疯狂地呼唤返场,备用的两首歌也唱完,他们仍不满足。乐手又开始即兴solo,演出几乎超时一倍。

冷炽和耿京川把所有的拨片都扔给观众,还有人索要巴音的鼓槌,到最后他们扔无可扔,只好把裤兜里的烟都散出去。

下台时,他们又被观众围追堵截。有个穿白t恤的姑娘把口红塞到冷炽手里,让他在自己身上签名。她带着一笔一划的红字,跳起来亲他的脸。冷炽面红耳赤,和巴音躲在鼓后面,心底却暗暗骄傲。耿京川那边更挤,能站稳全靠身强体壮。卫卫也难逃热情,被一米七几的长腿大蜜抱起来,在脑门上印出一片烈焰红唇……

到后台的十几米路堪称跋山涉水,明明是得胜而归,却搞得丢盔弃甲。

几个人从后门离开。

刚来到街上,冷炽就忍不住大笑,然后是另外两个人。耿京川被他们推着撞着,最后才露出笑容:“今天晚上发挥不错。”

“多来两句,夸人又不判刑。”

冷炽嘴里挤兑着,手上却把他的皮夹克拉链提到领口——谁感冒都没关系,唯独耿京川不行。这人烟瘾大又不注意保暖,好嗓子早晚作报废,着实让人不省心。

“说什么啊?”耿京川笑着挤回去,“冷老师德艺双馨,面对观众的热情坚守原则,宁死不肯失节?”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