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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炽自取其辱,双手插兜,低头走路。过了一会儿,他感到头上忽然变暖,抬手一模,才发现是自己外套的帽子被耿京川扣了上来。

巴音不由咋舌:“你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那个’?”

“哪个啊?”

“你问卫卫,她也看出来了。”

“是挺‘那个’。”

局面变成巴音和卫卫挤兑冷炽一个人,耿京川忽然插进来:“别贫了,吃宵夜去。”

三人纷纷表示,就等这句话。

依然是路边小馆,最便宜的绿瓶啤酒和鸭肉冒充的羊肉串。不过没人在意,酒逢知己,一盘花生米也足以彻夜长聊。

多少炽热的梦中,耿京川都梦到过今晚的画面。所有的光芒都射向舞台,所有的手指都指向天空,鼓点和旋律指挥着人海的律动,那一刻,表演者和观看者融为一体。

他需要和某种东西热烈地交融,只有那时,他才感到自己真正地活着。其余的时候,他必须忍受平淡的生活,像置身稀薄的空气,既不能燃烧,又不甘熄灭。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从容燃烧。”1这世上没有几人能像柯本的一生那样绚烂,耿京川也不能。但至少,他不能活成另一个庄仲。

绝不能。

说好象征性地喝一点,四个人还是干掉一箱。卫卫被万象接走,巴音和冷炽一个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一个靠着椅背眼睛发直。耿京川也有些醉意,带着迷离的微笑吞云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