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第二天的晚上,路轻就抱着枕头去云烁屋里嘤嘤嘤了。

云烁还吓一跳,以为这小子中什么蛊了,他敲门进来的时候云烁正在看凌忱的录像,“怎么了你?”

“我睡不着。”他没撒谎,他这两天只睡了四个小时,有直播录像为证,已经熬死了大部分水友。

还有他那个直播间标题,icu猝死局。

“进来吧。”云烁见他夹了个枕头,“你睡不着来我这也没得救啊,我今天得把凌忱这几天的单排看完。”

路轻“啊”了一声表示明白,“你看你的,我就躺会儿。”

他这两天胡思乱想的太多了,一闭眼就是他妈给他十块钱的那天,然后跳到他爸被人砍手指头的那天,最后收尾在徐懿安搬出连排房,他趴在走廊围栏边往下看的那天。

云烁没管他为什么要来自己屋里躺,自从那天路轻说觉得自己在自虐,他就隐隐地有些担心。他持续做一件错事很多年,他知道这是错的,但还是怀着侥幸心理──万一呢,万一他老爸这回真的幡然醒悟洗手不赌了呢。

到头来幡然醒悟的是自己,原来我这么些年挣的钱全扔水里了,扔的还是纸币,连个扑棱水花都没有。

云烁关了房间的灯,给自己留了电脑桌上的一盏台灯,鹅黄色的。

“刺眼吗?”

路轻摇摇头,把枕头摆好,躺下了。

这两天路轻的状态确实不好,凌忱加入了他们的四排训练,路轻打狙还是很稳,也依然那么能苟。邹嘉嘉和舒沅都很喜欢凌忱的打法,凌忱严谨,惜命,听指挥。让他退到树后他不会退到石头后,云烁暗示了他一下,可能会让他临时顶上突击手的位置去打pclp。

要么怎么说最狠的都是临时工呢,云烁在录像里看凌忱的第一视角,狠是真的狠,听声辨位端。枪扫。射一气呵成,是个好苗子。